多么可怕的眼神,亞歷山大有一種,如果他敢亮出刀刃的話,會死。
這是常年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敏銳直覺告訴他的,在刀劍上游走半身,讓他對于危險的預知遠超常人。
“你究竟是誰?”亞歷山大深呼吸平復了一下氣息,收起了準備進攻的姿態,但全身肌肉仍然緊繃,不過不是為了進攻而是為了隨時能應對突發的攻擊。
他雖然感覺自己應該不是眼前人的對手不過要跑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明智的選擇。”軒浩收起了可怕的眼神,輕輕笑了笑,“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帶我去見見真正的船長吧,把這個交給他,他會見我的。”
鬼才信!想殺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亞歷山大心里mmp,早知道不貪杯了。
他伸手接過軒浩遞過來的東西,有些疑惑,這是一枚徽章,徽章上是一枚半朽的世界樹,一半枝繁葉茂,一半徹底枯萎。
“這是什么?”亞歷山大問。
“你不必知道,只需要交給船長就行了,他看了就會明白。”軒浩淡淡地說。
“哦,行吧,看在美酒的份上,這個忙我幫了,”亞歷山大說,“不過還是要先提醒你,船長不太喜歡見外人,原本這艘船上的規矩是賭得最大的人才有資格上去見船長,你身上的錢帶夠了嗎?”
“放心。”軒浩提起琴箱跟在亞歷山大后面。
“行吧,祝你好運。”亞歷山大看了一眼琴箱,在想那里面是不是都裝的現金。
亞歷山大輸入密碼,寫著‘通往輪機艙非特許者禁止入內’的門打開了。
誰也不會知道這扇粗糙沉重的鐵門背后居然是一架精致奢華的電梯,白色大理石覆蓋了地面和四壁,格紋拼花中點綴著祖母綠寶石,輝煌的水晶吊燈懸掛在電梯中央,照亮了墻壁上那幅雷諾阿的真跡。
電梯帶著兩人緩緩上升。
再次開啟的時候像是進入了奢靡的皇宮,整個走道上掛滿了藝術家們的真跡,從倫勃朗到提香到魯本斯到梵高,一連串光耀畫壇的名字。
白俄羅斯女孩們金色的長發梳著高馬尾,穿著紅色的超短裙,扭著水蛇腰上前迎接著來到這里的客人。
女孩們蜂擁而至,其中最漂亮的兩個來到軒浩身邊,想要挽住他的胳膊,不過跟亞歷山大一樣被一個眼神嚇到了,好在旁邊的亞歷山大打圓場,說這里不能攜帶武器這些姑娘是負責安檢的。
安檢?你家安檢穿成這樣給人檢查的?軒浩表示太妙了,可惜他不吃這一套。
不過見一個普通人確實用不上帶武器,于是他將背上的琴箱子遞給了旁邊的女孩。
亞歷山大愣了愣,他以為里面裝的是錢,沒想到是武器?上前輕輕掂量了一下,發現似乎并不重,這是什么武器?
正前方的藍色雕花大門已經敞開,白色和海藍色相間的優雅小廳里擺著一張寬大的賭桌,旁邊書架上堆滿了賭具,一個穿著白色船長服的老人正坐在賭桌后面,佝僂著背目光驚喜地看著走進來的人。
白俄羅斯女孩們把身后的大門關閉,軒浩走到賭桌前坐下,與眼前的老人對視。
他平靜地看著這位老船長,他很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個普通人,年邁得已經有些不成人形了,枯朽的身軀已經沒辦法打直脊椎,整個身體幾乎是趴在賭桌上的,如果要說全身唯一還有生氣的地方,大概是那雙灼熱的眼睛吧。
此刻這個老人正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目光灼灼地看著軒浩。
“你們果然是真的存在的!你們果然是真的存在的!”老人嘶啞地尖叫起來,像個孩子,“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對嗎?你是從卡塞爾學院執行部來的!”
老船長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似乎想要真正接觸著傳說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