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好養傷,等情況穩定了就轉移到黑河根據地去,那里條件好太多了,余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聽到這里不辣欲言又止,一向樂天派的他這會反常的收起了笑容,表情中透著擔憂。
全團三千多人,從崖上撤下來的加上傷員都不到五百,他明白自己這個團算是徹底報銷了,雖然責任并不在他,但心中的愧疚卻揮之不去。
與小鬼子的戰斗仍在繼續,如今這腿傷也不知道還要躺多久,一個人要是不能發揮作用,那他還有多少存在的價值呢。
天性豁達開朗的不辣對于戰爭的生生死死看的很淡,和孟煩了的頹廢糾結內耗不同,不辣永遠堅定打“小東洋”這件事情從來就是這么簡單。
他不會像龍文章希望思考“讓事情變成本來該有的樣子”,也不會像孟煩了一樣去糾結。他似乎情緒極其穩定,就像好兄弟要麻犧牲后,他一樣時時提起,且沒有多少悲傷之色,就好像要麻不是死了,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并不是他不重感情,而是因為在他眼里,生命僅僅是一場經歷,由生到死無外乎一個過程。
不辣可謂是一個群體性極強的存在,他沒有辦法自己一個人。即使是在最后南天門負傷后懇求大家不要丟下他,也是害怕自己一個人。
他什么都不怕,連死都不怕,但就怕被當做垃圾一樣拋棄。
“第三主力團的番號一直都會在,戰士們也會得到最好的救治。別瞎他媽操心,這么久了,你啥時候見老子拋棄過兄弟的?”
像是知道不辣內心所想一樣,廖銘禹用最平常的語氣寬慰并保證道。
“就是的啦,鈞座什么時候虧待過咱們,你當了團長反而婆婆媽媽的,以前你可不細這樣子。”蛇屁股趕緊出言附和,他也看出了自己這個兄弟情緒上的變化。
“那是呢,那是呢,嘿嘿…”不辣又露出了那副樂觀開朗的笑容,仿佛一切煩惱都會在笑聲中湮滅。
原劇里,他就是在南天門樹堡堅戰后傷了腿,虞嘯卿主力打過江后龍文章、孟煩了為首的幾人為了賭氣,沒有走虞修的新橋,而是自己個淌過河返回禪達。
當時他們人人帶傷,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嚴重打擊,在返回禪達途中把受傷的不辣留給了接應的醫療隊也是無奈之舉。
本以為虞師的人看在他們堅守樹堡那么多天的份上,能好好善待不辣等傷兵,至少比跟著他們幾個要死不活的強吧,卻沒成想對方壓根不認為他們是英雄。
虞大師座根本不會在意,也不可能去管一個螻蟻小兵的生死,哪怕這個小兵還是他的湖南老鄉,更何況龍文章這個倔驢又一次當著全軍的面打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