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重工,執行局辦公區的會議廳。
投影儀開啟,一段視頻被投影在了幕布上,絕對的限制級畫面。
視頻中的光線把握得并不高,像素也不高,大概是路人拿著手機隨手拍的視頻,只能勉強讓人看清視頻中人物的行為,卻看不清外貌神情之類的細節。
東京的街頭,少年手握著烏金色的長刀與戴著公卿面具的人廝殺,他的身后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在低像素的視頻中看起來就像是噴射的熔巖。
少年的長刀深深嵌入了公卿面具乘坐的邁巴赫里,又驟然拔出,刺啦一聲直接撕裂了這輛昂貴的橋車,帶著公卿面具的人也從懷中掏出了短小的脅差,雙方以夜晚的東京為戰場,以爆炸聲為擂鼓,刀刀見血,拼命廝殺。
鮮血飛濺!
仿佛兩個人都化為了猙獰的怪物,那是地獄般的景象,拍視頻的人很明顯也有些害怕,整個視頻都在止不住地抖動,路邊的墻壁都被這兩個人的戰斗不斷撕裂,不斷有石磚和玻璃炸裂。
從畫面上看起來,那個拿長刀的少年占據了上風,他本就是主動進攻的那一個,而且他的進攻還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暴躁,每一刀都是沖著殺死公卿面具去的,每一刀都勢必要把公卿面具斬斷。
終于,少年一刀斬斷了公卿面具的頭顱,鮮血噴涌,染紅的他頭發和衣物,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惡鬼一個血人。
斬下了公卿面具的頭顱之后,少年也沒有停下,隨即又舉起長刀把公卿面具攔腰斬斷,就像一個古代的行刑者在對犯人施行腰斬的酷刑,鮮血不斷流淌,染紅了大片的瀝青路面。
哐當一聲,屬于公卿面具的短小脅差掉落在地上,被少年撿了起來,對準公卿面具尸體心臟的地方狠狠刺了進去,力氣之大,甚至把脅差刺入了地面之中,像是長釘一樣把公卿面具的尸體都定在了東京街頭的路面上。
做完這些,少年才慢慢地起身,甩下了自己長刀上沾染的血污,那些細密的血珠在火光的照耀下宛如猩紅的寶石。
這時候,少年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拍攝視頻,回頭朝著視頻這邊看了一眼,畫面緊接著就是一陣晃動。
看起來,這是視頻拍攝者被少年嚇到了,驚恐之余沒有拿穩手機,讓它掉了下去。
等到視頻中的畫面再穩定下來,就只剩下了那位少年扶著另一個人慢慢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
“這是前不久發生在歌舞伎劇場南夢座周圍的場景,我們的人封鎖了周邊的公路,并且限制了在場所有人的行動,配合調查,這一段視頻是從一個路人的手機中找到的,這也是我們能找到最完整最清晰的視頻。”
視頻放映結束,源稚生打開了會議室里的燈,讓會議廳里所有人都能看清他嚴肅的面孔。
“你們可以猜測一下,視頻中戰斗的這兩個人是誰?”
會議廳里現在已經坐滿了人,統一的執行局黑風衣內搭浮世繪般的花襯衫。
這些人都是執行局的高級專員,他們在半夜被叫醒拉來源氏重工里開會也都是為了這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人和帶著小姐離家出走的本部專員有點像,他們的武器也很相似,都是烏金色的長刀。”坐在最前方的烏鴉開口了。
路明非和繪梨衣是從烏鴉的監控下逃走的,為了彌補失誤,烏鴉這幾天一直在忙著追捕路明非尋回繪梨衣的事情,把路明非的照片看得眼睛都要起繭子了,對路明非的樣子極其熟悉。
所以,烏鴉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視頻中的人和路明非很相似。
“沒錯,技術部的人比對之后也得出結論,這個人就是路明非。”源稚生敲了敲桌子,“這是路明非在拐走繪梨衣之后,他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以殺人的方式。”
“這位本部專員的出場方式真是別致。”有人小聲說
“視頻中和路明非作戰的人是誰?”有人提出了問題。
在場的人都是蛇歧八家的中高層,看得出來視頻中的和路明非作戰的人,絕對不是蛇歧八家的人。
除了蛇歧八家的人,日本還有誰會和路明非這樣廝殺?又是上一次的入侵者?
從他們都帶著面具這一點來看,兩個人確實有點相似。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他的身份,我也只是有一個大致的猜測。”源稚生環視了會議廳一圈,聲音低沉。
“這個被路明非殺死的人,可能是猛鬼眾的王將。”
會議廳就像是暴沸的火鍋一樣驟然喧鬧了起來,就連一直很鎮定的櫻都沒能免俗,在位置上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