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彈坑周圍還有更多的死侍尸體,碎鱗和殘缺的肉塊粘在三笠號的表面,粘稠的暗紅色血液沿著彈坑緩緩流動,海風吹來了尸體的腥味,讓人直泛惡心。
繪梨衣停止了開火,甲板上的景象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
路明非有點想給繪梨衣一個擁抱,只不過他現在滿身的血污,不太適合做這個動作了。
這些血污來源于一個從路明非背后偷偷溜過來的死侍,這個死侍狡猾地抓住了路明非填裝彈藥的間隔,借由甲板上同伴的尸體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逼近了路明非,利爪對準了路明非的心臟。
然后,這個機靈的死侍就被妒忌釘在了桅桿之上。
“死侍殺完了?”
源稚生放下手中的沖鋒槍喘息,他的體力在已經和死侍的肉搏戰中消耗了不少了,又經歷了這么長時間的戰斗,現在也需要休息。
“恐怕還沒有。”
路明非走到船舷邊,東京灣里的海水中還有不少的死侍在圍繞著三笠號來回游動,這些青灰色的影子死死地盯住了這艘鋼鐵戰艦。
死侍群似乎也發現了一味地沖上三笠號就是送死,但是它們卻不愿意離開。
源稚生往下看了一眼,面色越發凝重:“這些死侍很奇怪。”
“死侍都是嗜血的,三笠公園旁邊就是橫須賀市,以死侍的嗅覺應該知道那里足夠的新鮮血肉。現在我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它們應該瘋了一樣沖進橫須賀才對。”
“可是,它們卻仍舊一直徘徊在三笠號的周圍不愿離開。”
失去了皇血的吸引,這些死侍仍舊圍繞在三笠號的周圍,這已經違背了死侍這種東西的本能了。
“這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縱著它們,所以它們才能做出違背本能的舉動。”路明非聲音冰冷。
源稚生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這也是他的猜測,但是他卻無法像路明非一樣如此有底氣的說出這些話。
操縱死侍的技術……
源稚生不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只有身為執行局局長的他才知道日本每年有多少混血種失控變成死侍,也只有他才知道操縱死侍代表著什么。
如果這項技術屬于可以用進化藥批量制造死侍的猛鬼眾,那……
源稚生不愿意再想下去。
別看現在他和路明非繪梨衣殺死侍去切瓜砍菜,那只是因為他們本身實力就很強,混血種世界中能有幾個皇、幾個s級?
源稚生知道,如果普通混血種對上這些的死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也不用太擔心。”路明非看出來源稚生的憂慮,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有人操縱這些死侍,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看起來操縱這些死侍的人目標只有我們,這樣起碼明天《朝日新聞》的頭條不會是【橫須賀慘遭神秘生物血洗】了。”
源稚生勉強笑了笑,路明非說得沒錯,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它們不會就這么一直圍著三笠號吧。”
源稚生對著水下的影子打空了一個彈夾,緊接著就是一道鮮紅在海面上散開。
然而散開的也就僅僅這一道血花了,其他的死侍都靈巧地避過了源稚生的子彈,這些死侍在水里面比在甲板上還要靈活得多。
“如果沒有人操縱這些死侍的話,我會這樣認為,但是現在……”
“我總感覺這些死侍在等待著什么。”
路明非的面色也一點點凝重了起來,赫爾佐格的手中底牌遠遠并不止蛇形死侍,他還暗中培育了更加強大的龍形死侍,而赫爾佐格本身還有與繪梨衣一樣的“半進化種”狀態,然而這些東西現在都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