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用的花不一樣,比如擱的料不一樣,再比如纏的時間不一樣,還有各人有各人的肉色,指定不能一樣啊。
那九便道,“你能確定嗎?”
楊章嘁道,“醫者觀病患,自然要細致,你不懂,指甲真的能瞧出一些不同。”
回到高案后坐下,那九沉了口氣,心里更覺麻煩。
陳太醫那邊回話也很快,成安親自去了一趟,陳太醫聽他不僅知道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害人的事,也知道被慶恒威脅的事,早嚇得兩股戰戰。便吐了實情。
那日他聽脈,果然皇后娘娘是有孕,這跟康嬪先前說的不一樣。康嬪要他只要聽出娘娘并沒有孕,就要他捅給皇帝。
他沒敢聽康嬪的,這有孕沒孕的,都四五個月了,脈相肯定都能聽出來,要他紅口白牙攀扯,他寧肯死個兒子也不能全家一道被腰斬棄市啊。
這事,得趕緊讓主子知道。
夜里他到了王府,前前后后一說,廣祿并沒有什么驚異之色。
“主子,您知道娘娘那個。。。。?”
廣祿好一會兒才點頭道,“這事怨我沒早跟你說。”
那日他為了北境戰事去跟皇后商量,聽了他的話,皇后答應幫他,只要多尼不從中作梗,也不是多難的事。然后皇后提出交換的條件,讓他確保到時能生下一個阿哥。
他訝異,皇后卻毫不擔心的告訴他,她肯定能生下一個阿哥,若是她生下的是公主,那就拿寧妃肚子里的來換。
本來以為她是要搶子,誰知她還是騙了他,居然壓根兒就沒懷孕。
那九聽得面色沉沉,皇后娘娘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
“主子,要是搶寧嬪的還好說,到底也是龍種,要是拿小公爺的兒子來替換,亂了血脈不說,只怕會給今后埋下隱患。”
廣祿的臉色青白,皇后還真是會算賬,不僅算了寧妃,算了他,連天下都要算入囊中。
讓廣祿生氣的還不是假孕這件事。而是沒料到皇后竟如此自私卑劣,為了權力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竟想出用她弟弟的兒子替換。這事若是真讓她在眼皮子底下做成了,他才是大夏不可饒恕的子孫。
那九見他變了臉,知道是心里不痛快,可情勢如斯,也只能一步步應付,慢慢扭轉。而他主子萬般都好,就是總把事情壓在心里,對身子可不好。
便開口夸道,“說起來這事是奴才失誤,這么大的事竟然沒有發覺。還好二姑娘聰慧。”
果然,聽到他提素格,廣祿嘴角彎了起來。
“是啊,以為她是呆鵝,這回倒是她發現了,還好發現的及時,咱們做好應變就是了。”
看來,呆鵝雖呆,這件事上卻極敏慧。
成安在屋內侍立,也沒想到這二姑娘平日那樣沒什么心眼兒,竟能窺破這樣一個驚天之局。瞧主子樂的那樣兒,剛才的怒氣都快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