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慧子思索片刻,說:“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要么我們在白天找出它的藏身之所,要么等到晚上它出來,我們再合力將它擊殺。”
時羨魚搖頭嘆氣,“可是晚上真的很兇險……從鬼怪身上滋生出的那些黑色黏稠物,隨時可能寄生在我們身上,叫人防不勝防。”
邱端明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既然白天有大把時間,我們可以做足準備,譬如像清陽清和他們那樣,先布一個拘鬼陣,以逸待勞。”
善慧子點頭贊同,又提議道:“不如我們一人負責一層,邱道長在一樓布陣,我在二樓,三樓就留給時道長,如何?”
“好。”邱端明說,“以防萬一,我這里還有三枚銅鈴,誰若是發生狀況,就拋下此物,其他人聽到鈴聲就會立刻趕到。”
他拿出銅鈴,分了分,善慧子和時羨魚拿到鈴鐺,便上樓各自去準備了。
在這個世界,但凡是修道的,總會幾個驅邪的陣法,不過時羨魚沒學過。
她也不在乎。
“清陽清和他們昨天弄了那么大一個陣,最后也沒起什么作用,設陣用的朱砂和五彩線一大半被腐蝕成了黑色,說明普通的陣根本防不住那只鬼,至于高端的陣法呢,就憑我們這幾個人也施展不出來。”
她在三樓慢慢溜達,回頭看一眼身后的侍神,“你覺得呢?”
白龍:“…………”
為什么突然跟他說起話來了?……泥巴人連聲帶都沒有,怎么可能會說話?她是不是故意的?想詐他露出破綻?
時羨魚收回目光,繼續背著手往前溜達,“三樓可真臟呀,到處都是燒焦的黑灰,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她在一扇破窗戶前停下,指著窗下一片空地對侍神說:“來,你坐這兒。”
白龍:“???”
“怎么了?過來坐呀。”時羨魚伸著白白的手指,再次指了指腳下。
侍神一臉嫌棄看著那片焦黑的地面。
“你不會是嫌臟吧?”時羨魚笑盈盈的說,“你可是泥巴啊,哪有泥巴會嫌臟的。”
白龍:“…………”
真的沒法反駁。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掃袖、提衣、屈膝、落座,每個動作都優雅高貴到極致,猶如尊貴高潔的上古君子。
時羨魚心里樂開了花,不由分說的坐他懷里!
侍神的身體明顯一僵,但時羨魚裝作不知道,坐他腿上,貼著胸膛,勾住脖子,煞有其事的對他說:“我仔細想過了,這里真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那小鬼害人就害人吧,為什么非要捉迷藏?難道生前是因為捉迷藏死的?可家里只有她一個小孩,她跟誰捉去?跟來照相館拍照的小孩嗎?這也說不通,來拍照的小孩都有大人領著,一會兒化妝一會兒換衣服,哪有時間玩?我覺得這里頭,肯定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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