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既然并非妖怪作祟,那么普通殺人案件,一般要從兇器入手。”
“有道理,如果殺死諫山的強盜將佩刀落在了現場,興許還有辦法追查,可惜....”
“兇器是這柄刀。”
秦明輕輕點了點諫山腰間,作為陪葬的佩刀。
不修邊幅的邋遢男子立即表示贊同:“確實是這柄刀,我找大夫驗過傷口,諫山胸口的傷和他的佩刀一致,當時刀就落在地上,滿是血。”
隨即他話音一轉:
“不過正是因此,才更顯得是犬神所為。”
“諫山修習柳生新陰流,三個月前已經掌握了抄刃,實力在四段初傳。”
秦明消化著腦中的記憶,邋遢男子名叫坂本龍馬,是江戶有名的武士,劍道實力不俗,但相當迷信。
坂本龍馬沒有意識到犬神就在秦明面前,繼續著他的推論:
“柳生新陰流的高手,不僅被搶走了佩刀,還被人用自己的佩刀殺死了,難道攔路的野盜,有著五段真傳或是更高的實力?”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深思起來。
四段已經是難得的好手了,更別說還是柳生新陰流這種以小規模戰斗與空手搏斗見長的流派,哪怕佩刀被奪走了,也有不俗的戰斗力。
山野盜匪,根本不可能有殺死諫山的實力。
“所以說,是妖怪,只有犬神用妖力控制了刀子,才會讓四段的諫山,也毫無反抗之力。”
坂本龍馬再度給出了犬神殺人的結論。
秦明看見,犬神離自己又近了一點,幾乎快和自己的身體貼合。
好家伙,這個坂本龍馬,話里話外都是犬神,是想要我死啊!
但他沒有表露出害怕,只是高深莫測的問道:“野盜?為什么一定要是山野盜匪呢?”
眾人一愣,近藤勇靈光一現:“浪人...脫離藩國的浪人武士!脫藩是重罪,有能耐脫藩,還不被逮捕治罪的武士,大多實力不俗。”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之前奉行所將目標放在了匪盜上,所以沒有找到殺死諫山的兇手,將目標換成浪人武士,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將事件歸為妖怪殺人,固然能敷衍結案,但如果能找到真相,抓住真正的兇手,也是極好的,說不準還能整點額外獎金。
秦明既不反對坂本龍馬,也沒有贊同近藤勇,仍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
“殺人必然帶有目的,兇手殺死諫山,是為了什么?積怨已久?貪圖錢財?還有另有目的?”
主動權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所有人已經因為之前的犬神推論,形成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他要將所有人的思維導向另一個方向,讓他們一點點朝著自己期望的方向去想。
這樣一來,犬神應該也不足為慮了。
坂本龍馬雙手環抱,若有所思:
“浪人確實有殺死諫山的實力,但為什么呢?除了幾天前和佐田吵過架外,諫山從不和他人結怨,果然還是佐田役使犬神殺人。”
不對!
與陷入沉思的坂本龍馬不同,近藤勇敏銳察覺到人群中的一個小孩,在秦明說出“貪圖財務”的時候,臉色有變。
他大步走去,挪開小孩的手臂,從他懷里掏出了一個包裹。
包裹上繡有諫山家的家紋,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枚黃澄澄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