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帶著龍馬,找到一處空房間。
“龍馬,你先等等,尊王攘夷的事情不小,我先告訴松平大人一聲。”
秦明拿了筆研墨,寫起信來。
混江湖的,多少都練過字,能糊弄人。
雖說他暗地里幫了桂小五郎和武市半平太一把,也決心和尊攘黨派結個善緣,但幕府終結也是好幾年之后的事情了,這期間他仍是幕府的檢非違使。
從今天這事就可以看出,在幕府余威尚在的時候,一個官職在身,還是有用的。
因而秦明在信里說了安藤家武士的事,也暗指尊攘浪人可能藏在某些道場里,畢竟道場相當于私塾,有各地慕名來此學習的藩士,魚龍混雜,極容易藏匿。
吃兩頭,不丟人,這叫留有余地。
吹干墨跡,秦明讓道場的弟子送去奉行所,便和龍馬談起了正事:“春畫的盜版,你怎么看?”
龍馬沉吟道:“根據你之前的分析,仿造者是有意識根據吉原游客的喜好,來繪制春畫,而經過我這一陣子的親身體驗....絕對不是巧合。”
親身體驗?
難怪千葉佐奈子都回來了,今天才看見你人。
“絕非巧合?怎么說?”
龍馬組織了一下語言,他的推理能力沒秦明那么強,能夠看出端倪已經很為難他了:“除了你之前所說,丑時之女事件過后,春畫里多了些詭異元素外,現在又多了些孩童元素。”
孩童元素?
秦明一臉駭然,這東西聯系起春畫來,可是大忌。
龍馬倒是沒覺得不妥,繼續道:“春畫里變得有故事了,類似吉原游女產子,客人棄養孩子的故事。”
“哦...”秦明點了點頭:“那應該是姑獲鳥事件結束之后吧,這個畫師在蹭熱度。”
龍馬搖頭:“并不是蹭熱度那么簡單,其實最近我有感覺,他畫的春畫,娛樂性小了很多,變得更有深度了。”
“而且背景也多設在吉原,女性也一般是花魁或者游女。”
“就好像他對這些事情特別了解一樣。”
龍馬還在思考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明,卻愕然的發現,秦明已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吉原,關鍵就在吉原。”
秦明也不解釋,他也解釋不清,他就是想去吉原了。
不過聽了龍馬這么多分析,他也有了一個新想法,如此關心棄嬰,甚至在春畫這種東西上,本末倒置,特意加深了深度。
看著玩意誰看劇情啊!
要么,這是個有思想有追求的人,要么,就是這種事情讓他特別在意。
可為了生活畫春畫、畫盜版賺錢,這一點已經可以確定幕后畫師沒啥思想追求。
那么,就說明棄嬰很讓幕后畫師在意。
能對這種事情上心的,要么是經歷過這種事,要么是頗具同情心。
而這兩點,如果放在女性身上,就容易解釋的多。
女性一般比男性更具同情心,又因為其家貧,很可能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具有共情。
“有一定年齡的女性,并且住的離吉原很近。”
秦明鎖定這條線索,果然當務之急,就是去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