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大人,看見了嗎?”
看見個鬼哦,你是指半截腐爛的血手?
在右邊。
禿頭一只眼的鬼怪?
在屋檐下。
長著嘴的肉塊?
在你腳底。
還是說那一大片飄在積水上的濃密毛發?
看起來濕漉漉,黏糊糊的,羨煞萬千程序員。
難么,黑田桑你指的是看見哪個呢?
“富士山一帶,類似忍野村一樣的村子,起碼有五指之數。”
“而富士山所占之地,還不到甲斐國十之一二。”
“可想而知,全天下有多少個忍野村,有多少如村長一樣的惡人,有多少個無辜的祭品。”
黑田長德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下來,秦明還有真點懵逼。
你不是勾結切支丹的反派人物嗎?
你不是地位崇高,士農工商階級里最頂端存在的一方大名嗎?
無論是從人物立場,還是身份背景來看,都不應該說出這種話。
但也并不算特別突兀,秦明一直覺得,黑田長德有些不一樣。
而且他選擇的合作對象,是極為特殊的切支丹。
島原之亂的起因是什么?
天災不斷,農民吃樹皮革根充饑,多次向藩府借米,藩主卻不過問,反而用嚴刑逼租。
一個切支丹信徒被這種暴行逼得忍無可忍,叫上了一面包車人,包圍并放火燒了藩中府邸。
人們一看,呀,幕府藩府都不作為,只有仁慈的主的信徒為他們出頭,索性放下鋤頭,憤而參加起義。
放在華夏,就是陳勝吳廣農民起義,可惜德川幕府不支持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套,直接將引發起義的切支丹打成邪教。
黑田長德繼續道:“安倍大人是有志之士,懂得許多西洋學說,應該知道幕府的弊病。”
“德川幕府嚴格劃分階級,他們眼中的民,只下到有一定身份的町人,隨時有可能扼死的農人小民,在他們眼中,連民都算不上。”
“這樣的統治者,能夠長久嗎?”
“安倍大人,而今正是動蕩之局,內憂外患,幕府已經爛到骨子里了。”
黑田長德幾乎算是攤牌了,就差直接說我要造反我要獨立我要掀翻幕府。
“這一路上,你在觀察我?”
秦明不可能給這只能再存在六七年的幕府當忠犬,態度一直很模糊,不過黑田長德好像也不是很靠譜。
“是的。”
黑田長德用力點了點頭:“自安倍大人進入甲斐之后,在下就在認真觀察。”
“安倍大人,是個...胸懷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