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幫人都離開了酒樓。
為了保護彼此,他們甚至還刻意走了與對方相反的方向。
又過了好一會兒。
確定沒事發生了,柳平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好險。
萬一雙方真打起來,這個小鎮就很可能引人注目起來。
這個時候,也許正有卡牌師進入修行世界,尋找那張‘夢魘行者’。
一定不能引人注意。
還行。
終于把他們都勸走了。
柳平望向眼前虛空,只見一行行小字停留在那里:
“你發動了神秘技:初演者。”
“你已指定現場所有人為‘初演者’,并選定效果為:忘詞。”
“你開始消耗靈石,數量為……”
看見“消耗靈石”四個字,柳平心都是疼的,不忍再朝下看去。
他猛然扭頭,只見街道上出現了一個人。
那個光頭男子。
他的本體是一頭虎妖,這時等所有人走后,卻折返回來,再次進入酒樓。
“何事?”柳平問。
“妖王——她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光頭男子憂心忡忡的問。
“不會,她很好,在追查當年卦圣的事,一旦有任何問題,她有后手解決。”柳平道。
“那就好,我們暫時不找她了,直接回族里等她回來。”光頭男子長松了一口氣。
他站起來要走,卻被柳平喊住。
“我出來執行任務的時間長了,有些事情不太清楚,需要問一下你。”柳平道。
“請講。”光頭男子道。
“我記得——我們妖族正在與人族締結停戰協議,想要恢復到和平共處的局面,為何現在一直還在摩擦不斷?”柳平問。
“原因太多了,比如那些能附身死人的怪物搗亂,比如妖族圣者與人族圣者都說戰不可停,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九幽與太上之爭。”光頭男子道。
“九幽與太上之爭?”柳平奇道。
“數百年前,太上之道乃是修行正統,九幽之法根本無法與之相比,所以邪魔外道雖然存在,但不敢對抗正宗道門,生怕被道門所滅——這個你知道吧?”光頭男子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想說什么?”柳平點頭道。
光頭男子露出神往之色,朗聲道:“修行九幽之道的妖魔一族被欺壓了無數年,忽然有一天,一位驚才絕艷的魔道之主橫空出世,他憑借一己之力,把九幽之法補齊,使之與太上之法相比毫不遜色媲,我們妖魔一族便不甘心居于道門之下了,戰爭從此開啟。”
“……”柳平。
“那位魔道之主做了許多事,每一件都足以震動天下,但他卻從來不彰顯自己的身份,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那一族的妖魔。”
“由他開啟的時代中,修習九幽之法的妖魔終于明白,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魔道之主最后一次出現,是在戰場上救下了人族卦圣,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總之,他從那以后就消失了。”光頭男子道。
“……”柳平擦了擦額頭的汗。
“可惜,他的名字被天機所蔽,失傳于世,我等眾人想瞻仰一二,也找不到名諱和形象。”光頭男子惋惜道。
柳平嘆息道:“如果他知道會引發正邪兩道無數年的大戰,我猜他絕不會把那些關于九幽的道訣公諸于世。”
“他做的是對的。”光頭男子道。
“對的?”柳平道。
光頭男子直視著他,目光燁燁道:“我們妖魔一族,難道就活該一生被人族欺壓?難道我們就活該成為人族的煉器材料?我們族中的美貌女子,就必須成為人族的侍妾?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