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倏地漲紅了臉,羞得低下頭,手死死地絞著帕子,眼睛都紅了,“姐姐怎的如此說?妹妹絕無此意,只是既進了府上,少不得要討得貝勒爺歡心,這是身為妾侍的本分,斷無姐姐那般齷齪的想法。”
本分?齷齪?
這是在說她嗎?說她齷齪,說她不守本分?
不得不說鈕祜祿氏還真有膽子。
武靜蕊氣極而笑,“妹妹既說到本分,可知你為格格,我為側福晉,你如此言語便是冒犯了我?更該知曉,你進了府上,便該安心等貝勒爺的決定,而非在我面前說委屈。怎么?貝勒爺不去你房里,你委屈了?那我倒要同貝勒爺好好說說,好叫貝勒爺知曉如何委屈了你,如何才能不委屈你。”
聞聽此言,鈕祜祿氏臉一瞬白了。
武靜蕊端起茶來,“妹妹的心思我知曉了,免得有人說我狹隘,善妒,我會同貝勒爺好好說說,妹妹年紀小,可不能委屈了,該好好疼惜你才是。”
鈕祜祿氏想要辯解,宋氏與耿氏說了告辭,一把拉了她,退了下去。
武靜蕊耳朵邊清靜了下來,心情也舒服了些。
沒想到這鈕祜祿氏年輕時如此不知分寸,不懂進退,難怪四貝勒始終未去她房里,只是招耿氏去了書房幾次。
相較而言,耿氏容貌尋常,但無疑比鈕祜祿氏懂分寸多了。
陪這么個人浪費了這么久的時間,著實疲憊,武靜蕊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鈕祜祿氏回了自己的房間,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氣呼呼地去了耿氏房里。
“姐姐何苦阻攔我?你該知我并無側福晉所說的那樣不堪,你我是一同進府的,身為這樣的身份,難道不該好好伺候貝勒爺,討貝勒爺歡心嗎?側福晉霸著貝勒爺就算了,還如此諷刺于我,分明是不樂意你我得寵。你我得寵又礙著她什么了?總歸比不得她子嗣多,地位穩固。”
說罷,鈕祜祿氏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好不委屈。
耿氏瞧著她這樣,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側福晉并無此意,只是……你方才說話實在沒分寸了些,難免惹惱了側福晉。再如何,你我都比不得側福晉,何必得罪了她去?好好過我們的日子,有一星半點的寵愛便足夠了。”
鈕祜祿氏猛地抬頭,一雙桃子似的眼睛看著她,憤憤不已,“姐姐說的好生輕松,我比不得你,好歹貝勒爺寵幸了你幾次,我呢?一次都沒有,府里面的人不知如何笑話我呢。”
耿氏一噎,臉色有點不好。
鈕祜祿氏咬了咬唇,似是意識到說話欠妥,遂反握住她的手,“好姐姐,你知道的,我沒本事,說話又總不知分寸,但我并非有意,我并無不敬側福晉之意,也并非嫉妒你,我只是……只是希望貝勒爺能來瞧我一次。好姐姐,你幫幫我吧。”
耿氏低垂了眼瞼,苦苦一笑,“我如何幫你?我雖有幸入了貝勒爺的眼,但……你我都是一樣的,誰也無須羨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