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看兩人都不再說話,這才陡然發覺自己在屋子里待著有些不妥,便輕聲退了出去。
衛征這時候也不裝瘋賣傻了,斜睨了云非一眼說道:“原來你連身邊人都信不過。”
“我倒是不知道衛將軍此番前來只是閑聊的。”如果說這個朝堂上他最忌憚的是誰,無非就兩家,朱家跟衛征,他們手里握著軍權,最不安定。
這些年他雖然盡力打壓,但忌憚與離滄國和臨兆國,力度一直不是很大,收效甚微。想要根除這點動亂因素,除非他能夠自己扶植出來一個傀儡將軍,但他一沒有好人選,二不敢動作太大,朱家勢力龐大,跟許多官員都沾親帶故,勢力盤根錯節,衛征倒是孤家寡人一個,但這幾年離滄國虎視眈眈,像是盯著一塊肥肉一樣盯著他們,只要他行將踏錯一步,迎接這個國家的就是無情的戰火。
“我今天來還真是閑聊的。”衛征攤攤手,無奈的說道,“我這次是偷偷溜回來的,按律法······這不是來找丞相你求情來了嗎?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可以嗎?”
云非是真不知道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居然串通他來作偽證,不過他更關注的是另外一點,邊境離京城數百里之遙,這人從邊境回來他居然沒有收到一點的風吹草動,這一點讓他不由得有些在意。
衛征似乎沒有注意到云非眼里的暗芒,依舊是那副渾然不靠譜的樣子,不著邊際的說道:“不就這么一點小事嗎?用的著想那么久?算了,你慢慢想,我看這也快中午了,你一定會留我下來吃飯,我就不推脫了,給你個面子。”
云非被這人自導自演的厚臉皮氣的冷笑不止,“既然這樣,那衛將軍就留下來吧,只是寒舍無什么好東西招待。”
衛征似乎這才注意到云非被他氣得不輕,心思幾經轉換,轉而正色道:“說正事說正事,我若是再不說明來意,你怕是要那小子拿掃把將我趕出去了。我這次回來你也別多想,我要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意圖也不會來找你了,我就是回來提個親。”
云非眉頭一皺,“什么親?”
“和朱家的。我兒子看上了朱守山他小女兒,但是朱家一直沒有松口,那笨小子沒有想出來辦法,就將我從邊境喊回來了。”衛征隨意的瞄了云非一眼,看似不滿的句子里卻包含著晴天霹靂。
云非眼神一厲,看向衛征的目光開始透露出戒備與算計,朱守山是朱家實際掌權人,并且大兒子朱淵之手里握著西北軍隊的帥印,小女兒朱媛娘跟朱淵之是一母所出,若是朱媛娘嫁到了衛家······
云非眼睛里逐漸展露殺意,點點冷芒閃爍個不停,衛征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就無聊的看著屋內的布置,等他將屋子里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三遍后,急性子的他還是沒有忍住,拍著扶手問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不知衛將軍想要本相說什么?難不成本相說這事不能成,衛大將軍還就不提親了?”云非反問道,心里飛速的盤算著衛征來告知他這件事的目的,卻是怎么也想不出衛征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只會讓自己使絆子。
衛征愣了一下,旋即吶吶道:“那倒是不能,你不同意我也要讓我兒子娶上對方,正所謂那個什么來著?哦對,你這是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