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三通心有余悸的說,“這個草民雖不知道,可他與長安城幾家官宦之子有來往確是真的,草民曾親眼所見,那幾人對他以禮相待,還稱呼他為懷若!”。
縣太爺騰地站起來,似要奪門而去,可跑了一半兒又變了臉,“這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誤會。”縣太爺說,“既真大有來頭,為何要留在銅雀鎮?”
對他來說,這不科學。
“父親英明,那瘸子的事情兒子是聽過的。家里一貧如洗,不受父母喜愛,常年勞碌奔波,看那一臉菜色也知是個窮酸樣兒,怕不是萬兄你看錯了吧,方才還說到相像之人,我看萬兄定是認錯了。”趙寶淵搖著折扇十分篤定的說。
萬三通嘟囔了一句什么,不再言語。
小人兒從桌上跳下來,長發的發尾在空中蕩起直線,能入地下,黑暗視線中我忽聽趙寶淵吃驚大叫,“該死的!那是什么東西?!家里竟有老鼠在!來人!快去把我母親那只貓抱來!”
……
“娘!你還沒好嗎?”
二牛在小破屋前喊我,我這才又眨了眨眼睛,入眼就是屋后的崇山峻嶺,茂林修竹。
“好了。”
我抬腳走出去。
二牛見我就撲過來抱大腿,仰頭問,“娘,我們還要在山上待多久呀?”
“你想下山了?”我摸著他的兩“黑眼圈”
二牛搓起小手來,我拉住他的手,“我們這就下山。”
二牛歡呼雀躍,蹦跳不斷。小灰則十分不配合,似不情愿走,可見二牛根本不注意它的抗拒,最后隔著十步之遠還是冷漠的跟了上來。
二牛太小,這幾天又沒吃好,沒遇見我的幾天夜里恐怕也沒睡好,體力不支。他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就走不動了,之前都是小灰馱著他,可因我見小灰也疲倦的夠嗆,白天時要么望著遠方發呆,要么甚是奇怪的盯著自己的左前蹄抹眼淚,要么就抵擋不住困倦打盹兒。它齒色暗黃,齒齦蒼白,啃蘿卜活像在啃金剛石;神色萎靡,皮膚眼袋松弛,真是越看越是將死之態。
它走的不快,看起來隨時都能躺地下睡著。
我心情有些復雜。
收回視線,我蹲下身讓二牛上來,我背他走剩下的路。雖然我也沒多少精神,但這點程度還是能撐住的。
突然間——“嗚——呼”
二牛也看見了,他嚇得死死扣住我的脖子,聲音尖銳如一把鐮刀割人耳膜。“狼!娘!狼!快逃呀!”他說完哇地就大哭起來。
在我們東北側有一頭灰狼蓄勢待發,鋒利的獠牙暴露在空氣中,發出野獸應有的嘶吼聲。它正在朝我們走近,每走一步身體都越發低伏,開始蓄力。任何一種動物都能看懂的捕獵目光鎖定我們,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我火速倒退一步,腿不由開始發軟。
“別過來!”我佯裝冷靜喝了一聲。
可它不如牛狗之類被馴服的動物,它身上是天生的野性,低吼聲隆隆的讓人隱覺耳鳴,俯行速度也越來越快!我不敢大動作,小心后退,期間還抱有一絲期望試圖用目光威懾住它,然而毫無作用,它似乎不耐煩和一個弱者拉鋸戰,直接朝我縱身一撲!我撒腿就跑!
它的速度哪是人能比得上的,不過三兩步的時間,它的腥臭獠牙就要咬斷我的后頸。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等來,反而聽到一聲不小的倒地聲。
回頭一看,小言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