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地上這家伙估計自己一拳都受不住、算了,便宜這小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他轉頭拎起柳桃走了,柳桃感覺到李春不同以往的生氣,拖著自己也比平時用力一些,叫他停也不聽,最后她用兩個手抱住他的胳膊“小春哥你到底怎么了嘛?”腳尖拖在地上才讓他停下來。
他卻仍然不肯看自己,板個臉。柳桃圍著他走,走到左邊他看右邊,走到右邊他看左邊。柳桃撲上去:“好了好了別氣了,那種人都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的,他說的話做不得數。”
她跳起來去摸他的腦袋:“我可喜歡你的頭發了,讓我摸一摸。”
不料卻“啪”的被他手一擋,他力氣大,柳桃不但手臂震得發麻,而且她身體正懸空、就往后一摔。
“你推我!”柳桃震驚得都忘記從地上起來,睜著兩個大眼睛看著他,突然一陣委屈涌上來、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而李春也似乎被自己的舉動怔住了,看著她淚水橫流,低低叫一聲“小桃”。他彎腰想拉起她,柳桃尖叫著打開他的手:“別碰我、我討厭你。”
她爬起來哭著跑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柳桃一頭哭、一頭往家里走,她知道李春在遠遠跟著自己,可是自己絕對不要原諒他,也不要回頭。嗚嗚,竟然推自己,他以前重話都沒對自己說過一句,嗚嗚,竟然推自己,再也不要理他了。
她咬著嘴唇死犟著,嗚嗚嗚,眼淚一串一串的掉,抹都抹不及。真的好難過,他為什么這樣對自己呢,自己又不知道楊子云是這種人,以為他只是個讀書讀得有點傻的愛說教的書呆子,那些難聽的話自己聽了也很難過啊。
“娘,柳家的親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楊子云很少這樣大聲說話,沖進家門就這么來一句,把正在做針線的楊魯氏嚇了一跳。
“我兒、怎得了?”楊魯氏急問。
自己沒被看上或者自己想娶的姑娘品性不良?哪一條楊子云都羞于啟齒,扭過腦袋提著書袋回自己房間去了。楊魯氏狐疑的看著在門邊磨磨蹭蹭的楊秀秀,大喝一聲:“你這死丫頭做了什么好事還不快說、不要等我打你一頓。”
說了結果還是被掃帚抽了好幾下,楊秀秀一邊攔著一邊哭:“娘、娘,不怪我,真的,都是柳桃、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大膽子,當著哥哥的面和李春抱一起。”
楊魯氏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即跑上門去把姓柳的一家全部罵遍。她把楊秀秀抽一頓還不解恨,想著正是楊秀才最開始看上柳家的臭丫頭,于是飛奔房里把楊秀才打罵一頓:“砍頭的殺才,這般害自己的親兒子,你得了什么好處硬要和那個小銀婦結親。”
楊秀才委屈無比,抱著頭唉唉叫喚著。自己兒子年已十六,有幾戶叫了媒婆來的比自己家還破落,有一家家境還可以但姑娘是個麻子,氣得楊魯氏潑了一盆臟水把媒婆趕了出去。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家底子太薄,那中等以上的人家都看不上自家,也有那抱著胳膊觀望,等兒子得了功名再說的。
說實話兒子年歲確實不用著急,可家里光景實在是難熬,何況一旦下場那錢財要花到現在的十分。柳大姑娘能干漂亮、家里又這般殷實,且沒有兄弟只一個幼妹——這樣上乘的好親事睜著眼睛錯過才是要天打雷劈呢,自己不能因為這頭發長見識短的婆娘而放過這一注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