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珍珍瞅準時機也從屏風后小碎步轉出來:“舅舅,你越發銅臭了,我告訴你那吳公子蠢笨如豬,居然說杜子美和杜少陵是兩個人,真是羞煞人!叫他帶著他的金子去找粉頭做樂吧,我是決計不會嫁與這種草包的。”
然后她轉向楊子云,雙眸淚光閃爍越發顯得人弱柳扶風,惹人憐愛。“云郎——”牛珍珍稱呼都變了“你不必勉強,我不愿破壞你和柳姑娘,我只是---咳咳咳---人生自是有情癡----”
“不!珍珍,我發誓我此生唯愛你一人,絕無二心。”楊子云撕心裂肺喊道。
牛珍珍轉向平六,走到楊子云身邊一同跪下懇求:“舅舅,求你成全我和云郎吧。”
平六板著臉:“我外甥女可不與人作妾!”楊子云點頭如搗蒜:“是妻是妻,我明天就回花石鎮要家母向那柳家退親。”
平六總算露出滿意的微笑:“外甥女婿請起,咱們從此就是一家人了。”
······
自從柳桃請人把前后院隔離開來,后院自家住的地方大大縮小,甜水井街位置方便,前院很快就租了出去,一家人靠著租金算計著也能過日子,加上賣些雜貨補貼總能把柳大夫的藥錢按月結清了。
馮金寶借口探望柳仲生來過一次,柳桃把嬌嬌的錢用了后就不肯再從滿香樓拿錢,要馮五哥把自己那份都用來還債。馮金寶死說活說、最后把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丟下就走,柳桃叫小甲追出去硬是又還了回去。
馮金寶嘆道:“大妹妹你何必這樣見外,而且現在馮餅的收入很好,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
柳桃不知道州府的情況如何,單是花石鎮滿香樓后院專門修了個廚房做餅用,樓面里也開辟了專門一個柜臺銷售馮餅,這一門做兩家生意,不需要另外費門面,實在劃得來。
除了酒樓里每天固定兩百只外,早上還有五十只往外賣的名額,這五十只仍然有一人一文的抽頭,每個月從滿香樓里最伶俐的伙計里選兩個出來賺這一個月的外水。有這激勵滿香樓的伙計莫不見了客人就一個個如同見了親爹般熱情。
但是柳桃很清醒,和馮金寶也說得直接明白:“馮五哥,這餅是你們的名頭、你們的鋪面和人工、從做到賣都是你們在弄,我拿著錢已經算嬌嬌和五哥你講義氣,我不需要你再額外關照我。”
末了她撩撩掉下來的頭發,笑著說:“馮五哥,我自己能行的。你放心,要是實在到了撐不下去的地方我會找你和嬌嬌幫忙的,我沒把你們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