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親她的額頭,又往她那塊腫起吹吹:“實際上就是你一直在付出,一直在跟著我、遷就我,我并沒有為你做些什么。小桃這次回去以后要是平靜他們不同意我可以把燕子島讓給他們、咱們一起住到南泉去,什么都不要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小鋪子嗎?我可以給你幫忙,要是南泉不方便呆我們還可以回青湖府去,或者隨便去哪里,小桃你這么能干肯定養得活我是不是?”
柳桃看過一次燕子島清理庫房,李春帶她去的,那真是銀子堆成了小山,人在珍珠堆里打滾。但是在他心里這些都沒有自己重要,柳桃又甜蜜又辛酸,說不出話只抱緊他。
“小桃,在你心里是不是還有東西比我重要?”李春遲疑著,問出困擾他的問題。
柳桃一時也無法回答,有誰比他更重要?爹娘?妹妹?嬌嬌?可這些自己都舍棄了,自己之所以會風浪未停就去作死還不是仗著有他肆無忌憚,自信天捅破了他也會替自己頂著。
柳桃撫摸著他寬闊厚實的胸膛,摸著一條條深深淺淺的疤痕:“小春哥,你是我的唯一。”
你是我唯一的愛人,唯一的親人,唯一的珍寶。
李春一陣鼻酸,垂下頭把臉埋在她的烏發里悶聲悶氣問她:“你是不是很想要小孩?所以對小寶那么好。可是我又沒跟別人試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緣故你一直懷不上。”
柳桃想笑,可止不住的眼淚又是一串串的落下,打濕他的胸口,如果他不是愛自己到極致怎會這樣想他自己。
“我···我只是想給你生小娃娃嘛,這世上你就會多有一個親人了。”就像杏蕊說的我們三哥六親死絕、我得多替他生幾個孩子,要不然他在這世上太冷清了。
“才不要,有了小孩你就得分心照顧他,想著就很煩。”“那···如果有了我們就生,沒有就沒有,好嗎?”
他們倆之間經常對話會這么幼稚。他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點點頭。倆人就不再說話,只這么相互擁抱著。柳桃摸著他硬硬的短發,內心柔軟又酸楚,明明一開始是自己求饒認錯,現在變成他在向自己索求溫暖和撫慰。嬌嬌到來的這一年自己似乎對他忽視了一些,竟然就叫他不安成這樣子,原來自己對他還可以更好一些。
“對了,這次出海里面有你以前一個熟人。”李春給柳桃喂著羅漢果熬水一邊說。
柳桃想不出她還有什么其他認識的人,總不能是馮家哥哥出來帶貨——好在李春是個不喜歡賣關子的人,緊接著就跟她說了,“是你家以前那個伙計、對,就是跟著你出來的那個,他現在叫柳甲。”
柳桃意外極了,沒想到還會見到小甲。小春哥說自己跌到海里時小甲也注意到了,就是他駕著小艇過來把他們從海里接起。
小春哥說小甲離開六福巷后,身上的銀子很快就連花帶被騙弄得精光,流浪了半個多月后在船塢里找了零活做,船只需要修修補補,刷桐油,漆纜繩等等。然后他跟著個老船工學了些卷帆升帆、弄槳的手藝,就開始跑船,不過都在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