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生點點頭:“先前我和你娘還嘆息賢婿這么好的男兒可惜家里竟沒個女兒配得上。如今你妹妹能夠給他做小,也算因禍得福。”
“賢什么婿?小葉兒給人做小你哪里是什么人家的正經岳父呢?一家子都是奴、是奴!”柳桃差點沒氣得厥過去。
柳仲生聽了這話火起,抄起桌面上的茶碗就往她身上扔,柳桃也不躲,被滿頭滿臉潑了一身,她臉色慘白好一會順不過氣來,“你們、你們”了半天,臉上眼淚就走珠一樣滾下來。她哭著問:“我只有最后一句話問你們,為什么當年小春哥明媒正娶來娶我你們不肯,妹妹也是定了親,如今你們寧愿同意她做小?”
柳仲生面皮微微發燙,他也不知道為何只覺得大女的所有一切都要否定才好,如此這般才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感到良心會痛。他咳一聲,沉聲道:“當年李春什么身份,現在賢婿是什么身份?不認你跟李春還不是為你好,免得你被個光棍潑皮誆了,你不爭氣,不解父母的苦心。也是你命好,李春竟然只跌到雞窩里的金鳳凰,可人人都會你這般的運氣嗎?”
李氏干脆指著柳桃罵道:“你安得什么心?你現在日子過得好了就非要來攪合你妹妹是不是?”
柳桃抹抹淚,走了出去。一條人影正攔在她面前,藍衫青年修長如玉,溫文爾雅,柳桃卻厭惡的別過臉,只想吐。
盧溪月深彎一腰,低聲道:“大姑娘,我對不住你。”
柳桃抬手:“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我發誓我會好好待明玉,你放心。”
“你的好好就是先強·暴一個剛剛十五歲的小姑娘、然后再納她做小嗎?”
盧溪月苦笑:“大姑娘你還是什么都說得出口啊。”“你都做得出,又怕人說嗎?”
盧溪月:“大姑娘,事到如今再多口舌之爭已經無益。你也知道你妹妹性子,她天真善良,但是做一個主母是遠遠不夠的,我將來必定是要更進一步的,我絕沒有門戶之見,但是一個官宦之家的主母應該是一個有能力性子忍耐堅強的人。”
盧溪月邊說著邊深深的看著柳桃。柳桃被他看得直惡心,只說:“你卑鄙齷齪,我這一輩子做得最差勁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救了你。”說完不再理睬他、只繞過他匆匆離去。
盧溪月聞言心痛得后退幾步,看著她身影消失后靠在樹上閉上了眼睛,呵,是啊,如果沒有當初就好了。
回了幽蘭院柳桃伏在李春身上痛哭了一場。李春心疼壞了,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幫小葉兒討個公道。”柳桃苦笑,這公道有些人還不稀罕呢。
······
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何況一萬兩銀子。燕云素來又不是有私房的人,說起來他還有幾分清高呢,這急切之間總不能沖去某位富商處大剌剌的討要一萬兩白銀的好處。等等,富商?
燕云的長隨回來,遞交給他一封封了火漆的信,火漆赫然是三獅戲珠的紋樣。燕云裁開信封,里面滑出兩張銀票,面額俱是一萬,燕云輕笑一聲,這白珍珠還真是個大方人啊。
燕云等著白珍珠來問自己要好處,不料等來的卻是一份請他赴宴的帖子,而且他還不是主客,主客是王公公,珍珠夫人請燕侯作陪。
燕云這才想起王公公到了南泉就住到白珍珠提供的一所豪華府邸去了,據他的耳線說這所宅子白珍珠就直接送給王公公了,王公公和鄭全同為大珰,白珍珠對王公公的重視當然勝過自己。這么一想燕云心里滿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