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家一說捐糧,村里人就全部去搶。
這些他都是后來聽其他孩子說的,話里滿是得意,說自己爹娘在江家地里偷擼了多少多少糧食回來,可把他給惡心壞了。
這才多少糧食,就為那點東西連臉都不要了。
還有,爺爺只讓秦大牛跪了一晚上祠堂。
要是自己當村長,對這種丟臉的人肯定先打板子,再趕出村去。
就好像那個秦三狗被康氏一棒打在地上,雖然他也感覺丟臉,還是心情舒暢,直叫活該!
此時聽到江團說跪祠堂,秦武德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忍不住用自己已經開始變聲的公鴨嗓怒道:“要不是你們江家出爾反爾,一會租地,一會收地怎么會出現這種事。要怪也怪你們!”
江景文嗤一聲:“切!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退租是你們姓秦的先說,而且有字據為證,收下糧食就不認賬,閉上眼睛就開偷。
我說秦武德,你們姓秦的是不是血脈不好,盡是小人。”
秦武德一直以自己是秦家人為榮,這一句血脈有問題,一下給戳中他的心窩子。
秦武德頓時氣急敗壞:“你們姓江的才是小人,你爹強行買走杏花的嫁妝木料,你堂哥說要買小勇家的櫻桃,人家好心摘下來又不買,仗著有幾個臭錢把人耍著玩。
你們江家都不是好東西!”
這種小孩子們的斗嘴游戲,江團本來不打算參與,只需要聽聽熱鬧,插上幾句話就行。
此時被這個看似高偉正,實際傻白憨的秦武德一句話給激怒了。
自己不是好東西?
她呼的撩開帷帽,怒視著這個自以為自己什么都懂的小孩子。
秦武德只感覺眼前一亮,一張白瓷般的臉忽的出現在他視線中。
眉眼如畫、唇紅齒白,跟年畫中的那些美女一樣。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武德能背的書不多,他心中只閃過這幾句,就感覺手腳發麻,僵在原地。
江團才不管這些小孩子有什么心思,對秦武德怒道:“你這話可真有意思,我爹出高價買木料,一個買一個賣,真金白銀的給了,怎么就成強買,難道不是他家心甘情愿送到村外的。
要是你的杏花妹妹舍不得嫁妝,那就還回銀子,我爹也把木料還她就是。”
“還有你說的那櫻桃,當初鎮上賣一文三斤,你的小勇家要五文一斤,還得自己上樹去摘。”
“怎么的,你姓秦的人高貴,連樹上結的櫻桃都比別處的好,價格非要翻幾倍。
人家買不起,就送上門去撒潑,這就是你口中的好心摘下來。”
“以后我家的東西也可以好心送到村長家來,只要你給三倍的銀錢就是,我不嫌麻煩。”
“哼,幸好我堂哥沒有買櫻桃,要不然花了高價,還要落一個強買,你說是不是?”
她的話說的又快又狠,而且每一句都是針對著秦武德的話反駁。
被這幾句咄咄逼人的話一懟,又被那雙清凌凌的眸子看著,秦武德沒來由心中慌亂,一張臉脹成豬肝色,目光閃躲,不敢跟她直視。
江團氣呼呼,明明都是秦家人的錯,這個蠢貨現在還敢來找小哥麻煩。
真是臉比屁股大了,不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