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們得講究規矩,不能有任何失禮。
三跪九叩,又拜了三拜。
這才算是結束。
而等到葬禮的時候,還得重復一遍,并且拜的時候,手中得拿著香。
杜歸看著張全有,詢問道:“我過兩天得去許安,唐老的葬禮什么時候辦?”
張全有抬起頭,沙啞著說道:“三天以后,唐老生前私下里和我說過,他希望死后能葬在安州,因為這里死了太多人。”
杜歸點點頭:“行,那我就在安州再待三天。”
“三天以后,我要去許安。”
張全有盯著杜歸許久,問道:“你去許安做什么?那地方現在不太平,等唐老的葬禮結束,我也得趕過去。”
杜歸平靜的說道:“我表哥在許安給我留了一套房,還有一張銀行卡,我要過去看看,而且我在那邊還有點事,估計要待一段時間。”
張全有很意外:“你舍得如家飯店的生意?”
杜歸淡淡道:“舍不得,但生意早晚都可以做,有的事不做,我心里過不去。”
隱靈會,守墓人,全都在許安活躍。
雖然現在似乎還沒爆出來他們的消息,但既然他們在許安,那就難逃一劫。
如果說之前,杜歸去許安只是為了表哥留給自己的房子和錢,現在性質就沒那么單純了。
他過去,是要殺人的。
張全有想了想,說道:“你應該比我早一點到許安,我本來想囑咐你幾句,但是一想,你比我厲害太多了,也就沒什么好囑咐的,等到了許安,我請你喝酒。”
“好……”
……
杜歸離開了靈堂。
他不太想待在那個地方,因為越是看著唐元清的尸體,看著徐老和韓老的衣服,他就心里越堵的慌。
一個人站在院子里。
周圍來往的人,表情都很頹唐。
今天的安州,顯得很安靜,安靜中透露著難以磨滅的傷痛。
就連空氣中,都沾染上了一絲哀傷。
杜歸站在院子里,凝視著放在院子中央的那個躺椅。
躺椅是唐元清生前的。
拿出一根煙。
杜歸也不嫌棄地上臟,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邊抽,他一邊在想一些事。
唐元清臨死前一天。
曾經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了他一些信息。
安州的事雖然已經結束了,但實際上,有很多疑惑還沒有得到解答。
杜歸知道,自己當時跳進井里以后,融合了墓主人和源頭。
那口井便是源頭。
但墓主人為何會在井里,卻不得而知。
按理來說,墓主人脫離了棺槨,應該處于一個特殊的狀態,安州就是它的大墓,它在什么地方都一樣能鎮壓源頭。
何必到井里呢?
即便是方承源蟄伏五十年,竊取墓主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對它產生任何影響。
你喝了一口安州大河的河水,對安州大河有影響嗎?
不存在的……
最主要的是。
唐元清給杜歸留下了一個,讓他不敢去深想的問題。
鬼影,鬼公交,殯儀館,黑色編織袋。
這四個怪異,是人為的,而且分別在安寧路的四個方向。
東南西北。
老街就夾在中間。
杜歸抬起頭,看了一眼安州的天空,有點陰沉。
就好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安州都籠罩在內,隨時都有可能勒緊,那布置了一切的獵手,一直隱藏在暗中。
“也不怕我把你們的腦袋都砍下來當夜壺。”
杜歸輕聲呢喃:“我的地盤還是太小了,我覺得許安就還不錯,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干死許安的墓主人。”
“算了,干死它也沒什么好處,又沒人給我錢。”
“要是把它變成我的鬼奴就好了。”
“許安的墓主人,應該比無頭鬼要機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