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到了形同陌路的那天,崔瑩瑩心里恐怕也會少些糾結吧……
上官玉堂立在雨中,抬手摸了下老舊石碑,沉默片刻后,對梅近水曾經居住的位置,拱手行了一禮.
禮畢,上官玉堂轉身走入夜幕,就和往日千年一樣,風里來雨里去,永遠孑然一身……——
沙沙沙
細密雨珠灑在露臺外的飛檐上,形成雨簾,遮擋了外面的千山萬水,僅能看到山外的項陽城,亮著一點微光。
左凌泉站在露臺邊緣,站姿已經換了不知多少個,此時輕輕摩挲著手指,用余光看向后面的桃花尊主。
暗紅色的琴臺擺在露臺中間,下方鋪著茶色地毯,琴臺上的琴已經收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樣酒具。
身著春衫的桃花尊主,不再保持興師問罪的架勢,左手斜撐側臉,靠在琴臺上,指尖旋轉著琉璃酒杯,看似悠閑,但眼中的怒容并未消減,甚至比初來之時更甚。
半天時間,對于上官老祖來說,去華鈞洲跑個來回都綽綽有余。
既然到現在都沒過來,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老祖根本就沒管他倆!
左凌泉知道修行一道,要萬事靠自己,并不想事事都勞煩上官老祖出馬。
但這事兒就是老祖的事兒,和他又沒關系,他在這里能怎么辦?
眼見天色黑透,滿世界都安靜下來,背后還時不時傳來一股寒意,左凌泉心中越來越尷尬,沉默良久后,回過頭來,盡量心平氣和地道:
“呵呵……嗯……我和上官老祖交情不深,只是認識,還沒重要到讓上官老祖親自過來要人的地步……”
“她是覺得本尊不敢對你下狠手!”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誒?!”
左凌泉暗道不妙,正想緩和氣氛,身體就往前一撲,來到了琴臺前,手按在了臺子上。
桃花尊主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隱怒,她按住左凌泉的手腕,從袖子里摸出一把做工精美的茶刀,反手就剁向左凌泉的手指。
這一下又快又狠,看起來是含怒而發。
左凌泉臉色驟變,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桃……”
嚓
手起刀落,刺穿琴臺的聲音傳來。
左凌泉驚出了一身冷汗,卻沒有痛感,低頭看去,卻見鋒銳無比的茶刀落下時偏轉了方向,險之又險地擦著指縫而過。
嚇死我了……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氣,尚未說話,就發現桃花尊主怒意更甚,又抬起茶刀:
“這臭婆娘,真以為我不敢是吧?”
說著又是一刀下去,這次看起來是來真的。!!
左凌泉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嚓
手起刀落,和上次一樣,還是刺偏了。
“好啊,把本尊吃透了是吧?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