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舔哭你還是舔哭你……
左凌泉會心一笑,目光轉向了遠山秋雨。
云雨如幕,暑苣、寒知兩峰立在視野盡頭,已經探入云層,從這里看不到全貌。
過來觀戰的數萬修士,相繼離開山門,除開些許修士御風而去,大部分人都是徒步前往附近的渡口。
意氣風發的師兄弟、甜美活潑的小仙子,嘰嘰喳喳的從八角牌坊下魚貫而出,一個帶著斗笠的孤身劍客混在其中,默默無言并不起眼,只是目光時而掃下周邊,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修士要在遠處和人打招呼,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盯著對方看。
左凌泉直視對方不過轉瞬,斗笠劍俠就有所察覺,目光轉向了這邊,左凌泉回身隱如了楓葉林。
簌簌——
片刻之中,飛劍掠過山野,撞破秋雨的同時掀起了地面的紅楓葉,一道人影由遠及近,落在了楓葉林外。
“左兄,你今天……唉……”
趙無邪內心的波瀾已經隱去,帶著爽朗笑意,提劍走到紅楓林內,目光先看向了石頭上的團團劍仙:
“哎呦,這肥鳥長這么大了,遠看還以為是只雞。”
“嘰?!”
還在醞釀劍勢的團子,跳著轉了個身,一副‘你敢不敢和鳥鳥比劃比劃!’的惱火模樣。
在青云城外,趙無邪見過左凌泉、靜煣乃至程九江,可以說是老熟人。
湯靜煣把不禮貌的團子抱起來,欠身一禮:
“趙公子,久違了。”
“湯仙子,你這禮我可受不起……”
趙無邪來到跟前,望向旁邊的圓臉小姑娘,稍微疑惑了下:
“這位姑娘是?”
謝秋桃瞧見了趙無邪被瞬秒的場面,雖然比她的左公子差遠了,但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很客氣拱手行了個江湖禮:
“我叫謝秋桃,是左公子的朋友,彼此結伴游歷,見過趙劍仙。”
趙無邪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顯然還沒弄懂這個姑娘是出生入死的朋友,還是‘出堂入房’的朋友。
左凌泉來到跟前,含笑道:“別誤會,正經朋友,趙兄怎么來了這里?”
“唉,說來話長,荒山那邊出事兒的時候,師父把我帶來了這邊,直接一扔就不管了;我四處兜兜轉轉,前兩月到了雷霆崖,聽說落劍山口氣那么狂,就過來看看……”
趙無邪隨口聊上兩句,望向左凌泉,又搖頭笑了下: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三五年沒見,感覺真和隔了千兒八百年一樣,左兄的變化實在讓人沒料到。”
笑的有點唏噓。
左凌泉在臺上搏殺之時,發現了趙無邪的異樣,如果看的沒錯,是劍心受創了,眉宇間都沒了起初的銳氣。
左凌泉斟酌了下,笑道:“都是拼出來的,趙兄光看我風光無限,沒瞧見我這幾年吃了多少苦,那是被騎在臉上欺負。”
??
湯靜煣雙眸微微瞪大了下,暗道:你不軟硬兼施逼著,誰敢往你臉上騎?誰欺負誰你自己沒數嗎?
不過湯靜煣不好插話,只是柔聲附和:
“是啊,小左這兩年吃了不少苦。”
左凌泉打量趙無邪一眼:“要說變化,趙兄的變化可不比我小。記得當年開始練劍,從練劍到學會我那一劍,用了十四年,趙兄的悟性真不比我低。我比當年相見之時,也只是往前走出了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