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至官員,下至百姓議論紛紛,連在深宮里的皇帝都有了耳聞,還親自招了琰華去問話。
只是皇帝是溫和之人,自也是相信自己看中的年輕人不會是如此品行,便只提醒他把家務事處置處置好。
朝堂上行走,甚至是殿下們身邊的講經師傅,若是深陷不好的流言旋渦里,少不得要被人抨擊一句“不適合與皇子講授”,到時候若是皇帝架不住朝臣一而再進言便只能將他從文華殿除名。
他在仕途上的影響必將是深遠的。
琰華對于皇帝的用意自然明白,便只恭敬稱了“會盡早解決”。
侯爺上下衙聽到的議論越發不像樣,連忙去長公主府尋了華陽娘娘,請了這位皇帝敬畏依仗的堂妹去宮里解釋一二。
娘娘的母親是禮親王爺唯一的嫡妹,同根同系,自然重視姜家的名聲。
第二日便帶著繁漪進了宮去,從皇太后的慈寧宮到皇后的椒房殿,都請了安。
正巧晨昏定省時刻,連幾位位份高的妃子也一并見了。
宮里的娘娘們見得繁漪姿態恭敬,眉目溫婉,應答間不卑不亢,自是喜歡。隔日,便有宮里的賞賜一路由大太監奉著進了鎮北侯府。
一時間倒叫百姓們看不懂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
連太后和皇后都喜歡的會是惡毒之人?
若再說她惡毒豈不是打了太后和皇后的臉?
上官家倒是沒想到侯府會來這一招,原本還想再看看繁漪和沁雯被羞辱謾罵好解這段時間被掣肘的怒氣,卻也曉得時機快要過去了。
于是上官家的人擺起一副寬容大度的姿態,去平意伯府退了婚:“既然九卿無意這樁婚事,還是算了,省的把孩子們為著這樁事再鬧了瘋魔。”
伯爺自然曉得妹妹給上官氏安排了元郡王家的婚事,一想到自己長子被這對勢力自私的婆媳逼成那模樣,如今卻是沾著高枝兒就毫不猶豫的甩手,心里就一頓光火。
也不管岳母的臉色多難看,趕緊退還了庚帖,揮手就讓管家向外宣告蘇上官兩家的婚事就此告吹。
上官老太君看女婿那么干脆,連客套一句都沒有,臉色便稍有一瞬的沉怒,旋即有陽春三月,畢竟是正經親戚,以后少不得還得靠一靠他那得寵的親妹妹。
寒暄了幾句,眼見著女婿一副“送客”的姿態。
上官家人也坐不下去了,正要走,太夫人便帶著榮氏上了門來,一旁膀大腰圓的婆子手里提溜著幾個人。
廳內的人細細一瞧竟是有蘇家和上官家的小廝奴婢在里頭。
蘇伯爺與上官家人皆是莫名眼皮一跳。
榮氏陰沉著臉,雖語調尚且稱得平靜,卻也直截了當:“是要進刑部衙門去說,還是各位自己去外頭把話說明白!”
上官老太君看著自家小廝一臉惶惑的跪在廊下,心頭直直竄起“栽贓”二字。
她神色平靜,然而在無風的時刻,似垂死掙扎的蝶一般的絹帕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與驚懼,扯了扯嘴角,姿態強硬,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支撐柱她的傲氣:“姜三夫人說的什么,老婦不明白。飯可吃,話不能亂講,是要負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