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殺不了那些賤人,也一定不會讓她們有太平日子可過!
于是高高的昂起頭來,瞪著晴云就大聲道:“你不過是個奴婢,連賬冊的邊兒都摸不著,你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的!我們丁家一向對侯府忠心耿耿,本本分分的伺候,豈容你一個賤婢叫囂栽贓的!”
晴云哪里聽不懂她這是在暗諷繁漪啊!
眉目一沉,從袖中抽賬冊就砸在了她的面孔上,聲如驚雷降:“想說自己冤枉,咱們就當著太夫人的面把這幾年的賬冊再算一遍!”抬起的手朝人群里一指,“幫著作假賬的,自己識趣點,別讓主子點到你臉上去!”
老侯爺青春早逝,太夫人是一個人支撐著侯府走過來的,這府里的牛鬼蛇神她不是不知道又多少,只是都是老仆了,她這個老主子便也下不了面子去徹底剪除。
上回繁漪著人去她那里傳話,說要悄悄查一些賬,她便知道繁漪要動手,倒不想這一動手竟能這樣無聲無息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那丁何氏在家下堆里簡直就是半個主子的存在,哪個不敬著供著,即便是她要親自查賬,下令不準聲張,也保準不出一盞茶的功夫,話就漏進他們耳朵里了。
果然了,這樣的手段暮云齋的那位可差遠了!
丁毛氏冷笑道:“如今掌中饋的是三夫人,你一個賤婢也敢偷拿賬本!眼里還有沒有太夫人,還有沒有三夫人了!”
太夫人當然曉得府中自有拿了些權利仗勢欺人的奴婢,沒想到,死了丁何氏之后,這丁家的還敢如此囂張,可見往日里那些個庶出的孫子女可沒少被她們欺辱了去!
這府里的規矩是要好好理一理了!
太夫人面孔一沉,冷笑道:“世子夫人要查賬,怎么,還需同你們丁家的報備不成!”
丁毛氏眼皮一跳,方明白過來,太夫人可不是因為皇子囂張而不出面保住婆母了,她這是不打算再給丁家臉面了。
立馬做出一副悲戚又敬服的模樣來,伏地道:“太夫人!太夫人您不能聽信這小賤人滿口胡言啊!奴婢的婆母心中是敬重您的啊!您難道真的一點都不顧念我們丁家伺候幾輩子的一點情分了嘛?”
太夫人并不搭理她,端了茶盞慢慢刮了刮碧清的茶水,靜默了須臾,眼簾刷的一抬,看向庭院里:“怎么,連話都聽不明白了?”
見識了丁何氏的死法,又瞧太夫人的姿態,誰還敢在云海面前強辯,就怕話還沒說完呢,天靈蓋已經碎了。
果不然,撲通撲通,一下子人群里跪了好幾個。
丁毛氏那不安分不甘心的膽子一下子就干癟了下去。
可她不明白賬冊怎么會出現在他們手里。
她婆母丁何氏一向威風,他們也一向把各處都打點的很好,若是有人調動賬冊,怎么會沒人通知他們?他們又怎么可能從賬冊上發現那么多的破綻?
怎么可能!
她又恨又懼地死死盯著冬芮,可又毫無辦法。
她想求饒,可惜沒人愿意給她這個機會。
晴云面孔一揚,就聽一聲極其清脆的碎裂聲迅速且陰鷙的在空氣中炸開。
丁毛氏兩眼一翻就見了她厲害的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