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靜業被害前好容易逮了了個機會問他兇手是誰,他說他知道,但未免衙門下意識的去防備人家,就不告訴他了。
再問他兇手下一個目標是誰,雖說那些都是執绔,但也是性命,能不枉死就不要枉死了,誰知道他卻說料不準!還沒找到對方殺人的規律!
這要他怎么放心?
搞得他此刻是真的心急如焚,生怕對方這一局天羅地網把他們小夫妻給兜進去了!
到時候外甥女在他察查的案子里栽了跟頭,妹夫那里交代不過去,老父老母也要來揭他的皮了!
楚涵那雙周正威嚴的眼睛微微一肅:“你可看清楚那人影兒究竟落在誰家的鋪子里了?”
活計干脆的語調里也不失了幾分謹慎與圓滑:“其實草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兇手,只是睡前去小解的時候抬眼正好瞧見了有黑影兒落在了對面,真要叫草民說,還真是不敢確定究竟是落在哪家的鋪子里。畢竟昨晚上的月色也不是很好……”
春風樓右隔壁香料店掌柜的支著手臂,一手磨砂著胡子拉碴的下巴,眼神直直落在了云霧閣的匾額上:“難不成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真就藏在其中的一間鋪子里?”
雖說要配合官府查案,但小伙計也是不敢得罪權貴的,到時候兇手來不來找他報復還兩說,被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盯上,他也照樣沒有什么好下場啊!
小伙計立時跳了起來:“唉!你們可別胡說!”大聲同楚涵解釋道:“大人!大人,我、我可沒說一定是兇手啊!”
楚涵看了他一眼,指了那幾間鋪子,揮臂大聲道:“圍起來!搜!”
刑部衙門的人和巡防營的人一早就把整條街給把手住了,聽著上官下令,立馬踩著齊整而震天的步子慢慢收攏的包圍,把這幾家鋪子罩了個水泄不通。
幾家鋪子的掌柜悄么聲的使人去給主家報信兒。
很快,就有衙役從云霧閣倉庫的密室里押了個穿著夜行衣、手臂受傷的男子出來!
阮明看到那人的面孔,身形不由一震。
看戲的人群神色似乎是震驚的,又似乎是早有預料的。
香料鋪子的老板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啊!那兇手真是扶風郡君的人呢!”
掌柜的阮明打理著這件生意紅火的尺頭鋪子,迎來送往的也算是練達之人,可縱使再穩妥的人,平白無故從自己管著的鋪子里被搜出個殺人兇手來,還是認識的人,都要慌。
只能極力穩住顫抖的雙手,沉了面色道:“你們不要胡說,誰知他是什么時候偷偷溜進來的!”
一聲暴戾的呵斥如雷暴一般從人群之后傳過來。
“溜進來?不是你們自己人,怎么會知道倉庫里的密室在哪里!”
眾人轉首看去,正是鄭時延的父親鄭清巍。
鄭清巍赤紅著一雙眼,牙關緊咬之下腮幫子高高凸起,手里攥著把劍用力撥開人群來到了云霧閣的門前,目光帶著刀鋒落在了楚涵神色。
似乎是怒極反笑,嘴角揚起了一個極致怪異的弧度:“若有人仗著是主審官徇私包庇,我必要去陛下面前討個公道!誰也別想跑!”
云海一早就站在了人群里,看著鄭清巍在那里意有所指,一揚聲道:“既然這么信不過刑部,就自個兒審唄,想抓誰就抓誰!萬一楚大人最后判出個郡君無罪,你再進宮去鬧,多耽誤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