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改變主意?”烏斯布的臉色陰晴不定。
“因為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挾持我,弄傷我,還給我下毒,若最后輕飄飄甩手就走,那我怎么咽得下這口氣?我長這么大,也不純粹靠的是以德服人。”喬弈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誰知,烏斯布不但不懼,反而笑了,“你昨天怎么沒有這番覺悟?”
“因為老天開眼,給了我機會啊。”喬弈緋心情很好,幸災樂禍道:“任你是怎樣的梟雄,身懷怎樣卓絕的武功,也是血肉之軀是吧?你發燒昏厥,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又不是圣人,自然要報復了,”
烏斯布烏黑的眸子陰沉地盯著喬弈緋,“你想怎么樣?”
喬弈緋只是笑,匕首靈活地在他脖子四周游來游去,出人意料地將綁住他手腳的繩子割斷,話鋒一轉,“不過,剛剛我又改變主意了,因為我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虎落平陽嘛。”
烏斯布意外獲得自由,立即坐起來,因為幅度太大,牽動了傷口,痛得眉頭深皺,不可思議地望著喬弈緋,“你到底想干什么?”
喬弈緋莞爾一笑,“因為我想證實一下我猜的對不對?”
“什么?”
“你潛入大夏的方式,可真是別出心裁啊,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烏蘭親王?”喬弈緋似笑非笑道。
烏斯布臉色遽變,剛想否認就被喬弈緋打斷了,“你就別否認了,我從不信口開河,我能這么說,自然是確認了你的身份。”
烏斯布幽冷的盯著喬弈緋,他雖然容色有些狼狽,又胡子拉碴,但依然像隱匿在黑暗中的老鷹般堅毅鋒銳,“說說看。”
“你身上帶著一塊令牌,圖案里藏著一頭老鷹和一匹狼,這種東西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持有的。”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認定我就是烏蘭莫圖。”烏斯布鷹眸含義不明地盯著喬弈緋,“你應該還有別的理由吧?”
“你虎口兩側有厚繭,從位置上看,你的兵器是一把刀,刀柄粗而彎,而我恰好聽說烏蘭親王的兵器正是一把彎刀呢。”喬弈緋眸光蕩漾,盈盈含笑。
“還有嗎?”烏斯布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定定地盯著她。
“類似的證據還有很多。”喬弈緋懶洋洋道:“比如你的坐姿,人如果長期習慣了一個坐姿的話,就算身受重傷,骨子里的東西也不會輕易改變,你坐的時候,背脊挺直,雙腿外分,下巴上抬,這是北燕典型的上位者坐姿。”
烏斯布下意識望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立即意識到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果然,抬頭的時候看到喬弈緋得逞的笑意,這個女人著實狡猾。
“而我又聽說,烏蘭親王自到了大夏京城之后,就水土不服,身體欠佳,從沒露過面,不往你身上想,真的很難呢。”喬弈緋笑意越深,“我還有其他證據,你還想聽嗎?”
烏蘭莫圖陰鷙地盯著喬弈緋,眸底波瀾起伏,忽冷笑一聲,“小王低估你了。”
“烏蘭親王,幸會。”喬弈緋不冷不熱道:“烏蘭親王能在寒舍養傷,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烏蘭莫圖布鄙夷道:“明明心里恨不得殺了我,表面上還如此客套,大夏人一直這般虛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