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樂公主和舅舅恩國公一家走得很近,恩國公夫婦常常不經意在她面前說,太子之母才應該是皇后,如今的皇后德不配位,這樣的話聽多了,靖樂公主也漸漸覺得皇后這個位置應該是自己母妃坐才名正言順。
今天,驟然聽聞皇后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丑聞,靖樂更是覺得皇后根本不配坐在那個尊貴的位置,還虧自己叫了她這么多年的母后?
太子也激動得熱血沸騰,若秦湛真是野種,那根本就沒資格跟自己爭,更不配享受皇子才能享受的一切尊崇,“那皇后的奸夫到底是誰?”
章貴妃遺憾地搖搖頭,“這件事我查了很多年,卻沒有查到絲毫線索。”
“就算沒有線索,混淆皇家血脈這樣的大事,定然不會是空穴來風。”靖樂公主憤憤不平道:“父皇就更不會容忍,最后沒有再查下去嗎?”
“當時都只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流言,并沒有抓到真憑實據,而且,當時皇上剛剛登基不久,帝位不穩,定國公府權勢煊赫,無憑無據之下,皇上自然不能和定國公府翻臉。”章貴妃面帶不屑,“在定國公威嚴之下,皇上將所有散播流言的人全部處死,后來就沒有人敢提及了。”
“若皇后真做了丑事,想瞞也是瞞不住的。”靖樂公主差點拍案而起,“若二皇兄,不對,秦湛,也不對,誰知道那個野種到底姓什么?說不定根本不配姓秦,若他真不是皇家血脈,父皇定然會將皇后和定國公府連根拔起,到時候,母妃就真正高枕無憂了。”
秦是多么高貴的姓氏,若秦湛是皇后與人私通誕下的孽種,應該就地處死,還容得下他擋太子皇兄的路嗎?
太子卻沒有靖樂那么樂觀,父皇這些年對秦湛委以重任他都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父皇如此信任秦湛,莫非已經確認他的血脈無疑?”
“這個我不知道。”章貴妃眸色陰沉,這樣天大的把柄她豈會不加以利用?只可惜這么多年下來,也沒查到什么真憑實據,更不能貿然在皇上面前提及,以免觸怒皇上,“秦湛文韜武略,才干出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皇上對他是既用又疑,否則,當年的太子之爭,贏的很可能是他。”
想起當年爭奪儲位之時的險象環生,太子心有余悸,的確,到最后局勢呈現膠著的時候,連他都能感覺到父皇是偏向他的,所以他才能從激烈的戰斗中險勝,奪得太子之位。
父皇雖然重用秦湛,但與此同時也防著秦湛,由此看來,父皇心里很可能一直有著一根刺,使得他對秦湛的態度極為復雜,若是不知道這一茬,太子很可能急躁之下匆忙行事,最終弄巧成拙。
章貴妃看太子的神色就知道他想明白了,“所以,他的婚事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太子心有不甘,“那該怎么辦?”
章貴妃沉吟道:“此事需從長計議,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自從知道這個極為震驚的秘密之后,靖樂口中的二皇兄變成了直呼其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沒資格做她這樣的天之嬌女的皇兄,擔憂道:“母妃,父皇讓秦湛執掌錦衣衛,會不會已經確認他是皇家血脈?”
章貴妃將靖樂細微的差別盡收眼底,訓斥道:“剛剛說過什么?這么快就忘了?這種事情透露半個字,都是要掉腦袋的,在外面前不可露出分毫破綻,以前怎么稱呼,以后還得怎么稱呼,這么簡單的道理,還用我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