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北條誠由于是低著頭,才走出不遠就撞在了一雙溫軟的黑絲玉腿上,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令他像是找到了避風港一樣,下意識地張開手抱了上去。
“你在做什么?”
清水熏那帶著疑惑的冰涼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抱,抱歉……”
北條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松開了手,心里的怨氣又遭到了失落感的加持。
“你跑什么?不是,前面那個女人……”
清水熏的語氣已經變得詫異。
“先等她走了我再過去。”
北條誠沒有抬起頭,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眼神以及表情會很狼狽,還是不要被看到比較好。
“你準備一直在這里吹冷風嗎?”
清水熏扁了下嘴唇。
眉頭不自覺地擰緊。
她自然是查看過北條誠雙親的照片的,可以一眼認出那個女人是誰,所以也沒有在這時候說什么會觸雷的話。
“稍微冷靜一下也好。”
北條誠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將帽子摘下,烏黑濃密的頭發被風卷起。
“會感冒……”
清水熏看著他那凍得發紅的耳朵,張嘴欲言又止,但是又沒辦法多說什么。
猶豫了一下后又伸手想要拿過他手上的帽子給他戴上。
北條誠躲開了。
“已經夠了……”
他搖著頭,后退半步和清水熏拉開了距離,輕聲說道:
“請不要再管我了,讓人盯著我也完全不需要,雖然錯都在我身上,但是你這樣的關心我其實和那個女人突然回來帶給我的感覺沒有區別,反正也不可能重回于好,都已經結束了就該干脆一些。”
北條誠說著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隨便找個角落躲一會就好了,等到沒人了再去掃墓。
“要是我妻同學在我身邊就好了。”
他在圍墻的一角駐足,凝望著那位依然還站在外婆的墓碑前的女人,心里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想法。
反正也沒有意義。
只不過他不能接受……
“這算什么?”
北條誠無言地看著她在原地一語不發地站立著,一直過去了十來分鐘,他才什么也不做的轉身離去。
“多少也撒點水吧?”
他在那女人離開了許久后,邁步走到了一邊的池子旁,拿起了一個公用的勺子盛起水。
這是島國的習俗,他們認為死后的世界是缺水的,所以掃墓的時候會往墓碑澆水。
當然香火也是必需的。
“她突然過來,外婆要是知道了,也會發怒的吧?”
北條誠灑水清洗了一下石碑后又點燃了線香奉上,接著從袋子中拿出了白菊放在前邊,這對他來說就算完成了祭拜。
“既然這么難過,那也不用強忍著吧?你現在不哭等到以后變回去就沒機會了。”
平靜的聲音再次在他身后響起。
“學姐……”
北條誠回過頭,看了眼雙手抱胸的站在身后的少女,然后繼續用后腦勺對著她。
“不要覺得完全了解我的想法,我不傷心,更沒有想哭。”
他用盡量冷淡的語氣說道。
“真不知道我之前為什么會喜歡你這么幼稚的人,既狂妄自大又不自信,裝成堅強的樣子來掩蓋懦弱,性格矛盾別扭,認輸一下會怎么樣?”
清水熏走上前,低頭俯視著身高還不到她腰的男孩,眼神復雜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