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剛令搖頭道:“可憐阿朱了,活著的時候嫁不出去,死了還是一樣嫁不出去,她這命可真夠苦的!”
這時,許度文的情緒終于不象剛才那么激動了,他擦了擦眼淚,道:“縣令大人,學生愿意娶阿朱,愿意讓她埋葬到學生家的祖墳里,墓碑上也愿意寫上許妻朱氏的名諱!”
鄭剛令嘿了聲,道:“可你剛才退出了,你沒堅持要阿朱啊!”
許度文眼淚又流了下來,道:“剛才學生退出,是不想讓阿朱死,現在學生要給她名份,是因為學生舍不得她啊!”
鄭剛令看向杜氏,一指許度文,說道:“這樣的好女婿,你是瞎了狗眼嗎,尋死覓活的不要他,現在你女兒無處安葬,只能埋進許家的祖墳里了,變鬼也是許家的媳婦兒,你不是要死嗎,那現在就死吧,來人啊,灌她一瓶砒霜,讓她早點兒死了吧!”
焦二保在一旁看著,心想:“縣令大人真夠狠的,看來他是想謀奪朱家的財產了。”
杜氏卻又哭叫起來,不過,她并沒有求饒,而是哭著要隨阿朱一起去,說她對不起阿朱,確實是不想活了!
鄭剛令又是一拍驚堂木,道:“夠了,公堂之上不許這么又哭又嚎的,成何體統,本官現在宣判,你們都跪直了!”
兩旁的差役立即呼喝起來,齊聲拖長音叫著:“威——武!”
堂下的許度文,還有焦二保和劉富貴都跪直了身體,但杜氏卻癱軟在地,說什么也跪不直溜了!
鄭剛令大聲道:“一女三夫之案,本官判定阿朱為許度文之妻,你們可有異議?如有,現在就說出來,否則以后再說也沒用了!”
焦二保和劉富貴保持沉默,誰也不吱聲,死人他們是不要的,就讓許度文那個傻蛋加窮光蛋,抱著個死人叫老婆去吧!
杜氏聽了這個判決,也不再撒潑,只是低聲哭泣,不時地去看還伏在地上的阿朱尸體。
鄭剛令他們都不說話,便又道:“劉富貴與焦二保所送的聘禮不予退還,另焦二保支付賠償一百貫,劉富貴一百零一貫,你們二人可有異議?”
真的是很肉痛,但能從官司中脫身,花些錢也值得!
劉富貴和焦二保一起點頭,聲稱沒有異議,他倆倒是都挺能看得開的,就當破財免災吧,不過,劉富貴細心些,有點納悶兒,不是說一百零一貫是喪葬費么,怎么又叫成賠償了?
鄭剛令又道:“你二人沒有異議,那么盡早把賠償交來,此事由縣衙作保,你們明天此時如果不把錢交來,那本官就讓差役住你們家去,嗯,你們還得支付利息,九出十三歸的利息。”
他又對許度文說道:“你可以帶阿朱走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找有起死回生本事的名醫,如果能救活了阿朱,你們一起過日子,豈不美滿,退堂!”
一記驚堂木重重地拍在大案上,表示這樁案子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