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剛令見他還想著沐休,便想要教訓他幾句,有這么不愛學習的外甥,可真夠丟他這個縣令舅舅的臉!
可郭有皆卻低下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下午并不是沐休的時間,而是由其他教習給你們上課,明白了嗎?”
“明白了,就是明天下午,恩師你可以沐休,我們學生卻還要上課,是這樣吧?”李日知也是一本正經地提問。
郭有皆瞇起眼睛,道:“不錯,正是如此,你不服嗎?”
“服,學生很服!”
“不服!”
同時響起了這兩個聲音,前一句是李日知說的,后一句是傅貴寶說的!
鄭剛令微微點頭,日知這孩子深懂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以后入仕為官,必不會吃什么大虧!
傅發達卻連連搖頭,還重重地嘆了口氣,自己的兒子,看來,還是欠揍啊!
郭有皆冷冷地看著傅貴寶,道:“不服,你能怎么樣?”
“我不能怎么樣,但我就是不服!”
郭有皆臉色忽地大變,變得興高采烈,他笑道:“為師最擅長的就是專治各種不服,今晚便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罰你抄書抄到哭!”
此話一出,周圍同來觀禮的學生們,個個都變得興高采烈了,顯而易見,他們也都被郭有皆懲罰過,都抄書抄到哭過!
“我要是不抄呢!”小胖子梗想脖子,要他哭還不容易,他向來是說哭就哭,還能滿地打滾,才不用抄書抄得哭呢!
“那么就打該,打到你去抄!”郭有皆更高興了,周圍的學生們也都更高興了,他們都很希望傅貴寶死硬到底,然后就可以對他進行打該了!
打該,是商陽書里的一種懲罰措施,老師在打學生時,學生要每挨一下,就大喊一聲“該”,以示他挨打挨得應該,一點兒不冤,如果學生喊該的聲音不夠響亮,或者忘了喊,那就再多打一下!
傅貴寶想了想,搖頭道:“那弟子還是服了吧!”他倒是變得很快!
傅發達松了口氣,看來自己兒子腦子還算是好使,并不是一個非常渴望挨揍的人!
郭有皆稍稍有些失望,搖著頭走了,此時天色已經不早,眾人用了晚飯,各自回屋,該干嘛干嘛去了!
書院里房子不少,學生們基本上都是每人一間屋子,雖然屋子都不大,但可以互不干擾,晚上學生們各自溫習功課,誰也不打擾誰!
李日知的房間和傅貴寶的挨著,中間只隔著一道墻,而這道墻竟然是用木板做的,上面刷了白灰,只要用手一敲,就會咚咚作響。
一夜好睡,第二天清早,李日知醒來,出去找舅舅鄭剛令,舅甥吃了早飯,李日知便去上課,聽的正是郭有皆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