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保康和張老六把徐榮采扔進了雅間,段保康說道:“縣尊,這人是江洋大盜,手上有十幾條人命,這是通緝令,畫像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樣,而且也叫徐榮采,也是陜州人,岳父同樣姓秦,所以是他,確定無疑!”
說著段保康把那張通緝令拿了出來,放到了鄭剛令的桌子上,桌子的旁邊還有郭有皆,這回郭有皆沒有回避,他和鄭剛令兩個人都面帶微笑,兩個老友互視一眼,都是哈哈一笑。
鄭剛令道:“原來竟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巨盜,既然如此,那便帶回衙門里,仔細審詢,然后等待秋后處斬吧!”
徐榮采嚇得大叫:“冤枉,冤枉啊,小人不叫徐榮采,小人叫許升,也不是陜州人,是甘州人,小人根本就沒有娶妻,小人只是看那個呂路老實,他妻子又有幾分姿色,行李還多,所以這才想著占點兒便宜,小人只是個騙子,不是江洋大盜啊!”
樓下那些看熱鬧的閑人,又都擠到樓梯上了,樓梯上滿滿站的都是人,此時閑人們已經不在乎聽徐榮采是怎么騙行李騙女人的,他們只關心,這個徐榮采是個江洋大盜,手上滿是血腥,最好不要秋后處斬,現在就確腦袋吧,讓大家看個熱鬧!
鄭剛令冷下了臉,對徐榮采說道:“你叫許升,甘州人,沒有娶妻?那剛才為什么言辭鑿鑿地說自己是徐榮采呢,說別人的妻子是你的,你倒是很會演戲啊!”
許升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哭得眼淚和鼻涕滿臉都是,他道:“小人是豬油蒙了心,只想著騙些行李,還有那頭青驢,手頭寬綽些,所以才起了歹心,才有了今日之事,可卻真的不是江洋大盜,殺人放火這種事,小人是斷然不敢做的啊,騙人不過坐牢,殺人卻是要償命的,這點小人卻是清楚的!”
鄭剛令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狡辯,你這個江洋大盜,現在被抓住了,這才反口說不是徐榮采,你剛才和呂路對質時,還滿臉的情真意切,現在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天下哪有這種便宜事!”
段保康也在旁邊添油加醋地道:“你要不是江洋大盜,那我們兄弟如何立功,弟兄們還等用你的腦袋換賞錢呢!”
徐榮采把頭磕得咚咚作響,這回他可不敢再演戲了,除了求饒,再沒別的表情了,只是不住地為自己辯解,他只是一個騙子,不是江洋大盜!
鄭剛令這才不發火,道:“既然你說自己不是江洋大盜,那么今天你和呂路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說來聽聽!”
許升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許升是一個經常去寺廟里面混吃混的人,他能說會道,寺廟里的和尚不好意思趕他走,因為只要和尚對他不滿,他就說你們出家人如何如何,你們要是趕我走,我就出去胡說八道,敗壞你們的名聲。
這種威脅的話一說出來,和尚們往往不敢惹麻煩,只好供給他一些簡單的齋飯,如果許升沒有地方住,往往還會給他一間客房。
所以,許升流浪四方,見到寺院就往里鉆,一開始和尚們看不出他的險惡用心,但只要接觸兩天,就知道他的真正為人了,如果不付出一點代價,給他些錢財,那他是不肯走的,甚至還會偷寺廟里的財物。
前不久,許升流竄到了管城,管城很大,城里城外都有寺廟,他挑了家最大的寺廟進去,說是要借住一晚,還表示明早走時,會多給寺里添些香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