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縣令卻嘿了一聲,但他并沒有打斷李日知的分析,他只是心中在想:“到底還是小孩子,雖然聰明,卻不知世的險惡,兒女就不能害父親了?那可不一定啊!”
李日知畢竟年紀還小,對于人心險惡了解得不多,但他分析這條思路卻也沒錯,而且是最常規的一條思路!
李日知接著說道:“所以,害死這個有錢人的兇手,極有可能是他的族人,族人殺了他,但如果他的尸體不被找到,那就只能說他沒死,那族人就無法繼承財產,正好碰到了胡巍在那時吹牛,所以就栽贓給胡巍了!”
聽他李日知的分析,房縣令站起身來,背著雙手,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李日知的分析是有不足之處的,他首先是以胡巍無罪開始分析的,所以得出這個結論,這明顯不夠嚴謹。
但房縣令在地上轉了幾十個圈子之后,發現現在竟然能得出的破案思路只有這一個,他竟然想不出第二個,難道說他真的老了,不在擅長分析案情了?
嗯,好象年輕的時候也沒擅長過!
房縣令咳嗽一聲,道:“本官擅長調治民生,對于刑偵破案卻是非我所長了!那你說說,下一步該怎么辦呢?”
李日知撓了撓頭,道:“小侄現在分析不出,為什么會找不到首級,這個確實是真的想不出為什么了。不過,要是先把首級的事情放一放,先讓人把尸體給認領了,那么也許是可以引出首級的事情的!”
房縣令苦笑了一聲,道:“本官也想早點兒讓人來把尸體認領了,可沒人來啊!要不然,我讓差役拿著鑼,去鄉下村子里喊一喊,擴散一下消息,要是都指望別人進城來看告示,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等不起啊!”
傅貴寶聽了半天,一直插不上嘴,現在總算是找了個機會,他道:“縣尊,那個兇手肯定知道那具無頭尸體的事啊,他只不過不想出來認而已,所以擴不擴散消息結果都是一樣的!”
房縣令橫了他一眼,這個胖小子懂得什么,竟然敢多嘴多舌,要不是看在他是李日知的同學份上,早就把他轟出二堂去了!
實際上,房縣令說的處理方法才是正確的,是處理案子的正常方法,而李日知的分析和傅貴寶的建議才是有所偏頗的,李日知的分析是建立在胡巍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這個基礎上的,只是眾多情況當中的一種情況而已。
但好在現在除了李日知說的這種情況之外,房縣令想不出別的辦法,所以李日知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李日知道:“那兇手肯定會特別留意衙門里的動靜,如果房世伯強行把胡巍判了死刑,說只要是確定了死者身份就結案,那么說不定就能引出兇手了,因為兇手本身就是想要讓胡巍當替死鬼嘛,達到了目的,當然也就不用再隱藏了,直接出來繼承財產也就是了!”
房縣令心想:“這個方法太簡單了,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嗯,不是我沒有想到,而是這兩天沒睡好的關系,頭暈得很,所以沒想到也正常!”
“好,便照你說的辦法試一試,你們且在二堂里等候,本官去大堂,立即提審胡巍!”房縣縣令說道。
李日知和傅貴寶只好留在二堂,趙安沒有到二堂來,只有他倆,兩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貴寶道:“真能引出那個兇手?其實,我覺得你說的不一定對,至少人腦袋的事情,你就沒有想出為什么找不到,你的方法還是做不到萬無一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