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不過卻總是下鄉去收豬羊,收上來殺了賣肉!”伙計答道,又道:“他還了驢后,卻被掌柜的看到了驢那么臟,把我給好一頓說,我只好刷洗黑驢,要不然別人不會租它啊,那么惡心,臟乎乎的,可把我給累壞了!”
李日知聽了之后,心中暗道:“王屠戶,多租了一晚的驢,嗯,不對,是白租了一晚上的驢,前幾天的晚上?我得確定一下!”
李日知問道:“王屠戶早上把驢還了,是不是縣衙里出了大事,說是一個叫胡巍的讀書人,殺了一個富商,然后當天便找到了尸體,是不是?你去看熱鬧了嗎?”
伙計搖頭道:“沒有,看什么熱鬧啊,忙著刷驢哪,掌柜的倒是去看了,回來也說了這事兒,不過我沒上心,沒記住那個讀書人叫什么,可能叫胡巍吧!”
傅貴寶在牛馬棚旁邊轉了一圈,見都是些普通的牛馬,都不好看,他便走了過來,看李日知和伙計說話,他見李日知微微點頭,便知道李日知是得到想知道的消息了。
李日知最后問那伙計道:“你知道王屠戶住在哪里嗎?”
伙計道:“在……”
還沒等他說,李日知便做出個手勢,示意伙計先不要說出來,他笑道:“讓我猜一猜,他應該是住在城東頭,或者城北邊,對不對?”
伙計哈地一樂,道:“你猜錯了,是在城東北方向,嗯,反正也差不多,你說的東邊和北邊,都算是靠邊兒的!”
李日知也是一樂,道:“是我猜錯了,今晚真是打擾了,和你說了這半天的話,耽誤你干活兒了!”
伙計笑道:“沒事兒,反正我一個人待著也悶的慌,和你說說話,就算是解悶兒了!”
李日知沖著傅貴寶一擺手,道:“拿一吊錢給這小哥兒,讓他買杯酒喝!”說著,轉身出門,離開了車馬行。
傅貴寶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吊錢,扔給了伙計,伙計拿著錢,驚訝得合不攏嘴,等李日知都出門走出好遠了,他才回過神兒來,追出了大門,叫道:“小公子,明天晚上還來不?”
傅貴寶問李日知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去王屠戶家那邊轉轉!”李日知道。
傅貴寶又問道:“你問伙計的話,干嘛不直接問,非要拐彎抹角的,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盤問的呢?直接問不是更快么,也更簡單!”
李日知扭頭看了看他,笑道:“如果伙計有了提防之心,就算是他不撒謊,可回答起問題來,也會有所偏頗的,甚至有些問題他不撒謊,但他也不回答,這樣就會往往問不到有價值的話!”
“這算是問話的技巧吧,你從哪學來的?”
“你要是成天給人看病,遇到那種忌醫諱病的人,如果不掌握點兒技巧,那你還真是啥毛病也不能問出來,問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會問了!”李日知道。
他們便是往城東北方向走的,但王屠戶家住在哪里,具體位置并不知道。
路上,傅貴寶又問:“你怎么猜到王屠戶家住在這個方向?”
“我只是猜的,如果認為王屠戶有嫌疑,那么,那具無頭尸體是被扔在了城西南,那么王屠戶就應該離著棄尸之地最遠才對,晚上他出不去城,又要棄尸,當然是扔得越遠越好,總不可能就扔在家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