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仍舊沒有聽明白肚蟲妖是怎么回事,其實別人也沒有聽明白,誰知道云哥含含糊糊地說的是什么!
李日知哼了聲,道:“云哥,既然你已經醒了,那么便由你自己說你藏進洗澡間之后的事情,如實招供,以免少受皮肉之苦,反正你招不招都沒關系,你的所做所為,官府都已經知道了!”
云哥面似死灰,他此時真是再沒有先前編造供詞的想法了,眼前這個富家公子明明就是妖怪,化身成為人形,可官府邪惡,百姓無知,竟然把這個妖怪當成是好人一般看待,而自己這個,這個做了一點點壞事的人,卻被當成了罪犯,天理何在啊!
云哥信神怕妖,他深怕被灌大糞,而且他認為不招也沒用,肚蟲妖都已經知道的事情,自己再不說又有什么意義呢,不如直接說出來,免得被用刑。
云哥說道:“小人被關進了洗澡間里,躲進了那只大木桶,后來想要從后面的窗戶里逃走,卻被窗閂上的鈴鐺嚇了一跳,便不敢再動……”
云哥這次招供的話,和第一次所說,大部份是相同的,換句話說就是無關緊要的地方,是和第一次招供的一樣,他所以隱瞞的地方都是最關鍵的地方,也就是制人死命的地方!
就象是潘氏告訴他,給他在一樓留門了,還有潘氏和武大有吵架的經過,云哥都沒有撒謊,以他的智慧,他是無法編出一套完整的假供詞的,只能是關鍵地方改改罷了。
而在說到潘氏給武大有下毒時,這個地方就有所不同了!
云哥在洗澡間里也不知等了多久,忽然洗澡間的門又打開了,潘氏滿臉淚痕地站在門口,說道:“云哥,我給武大有喝了毒藥,是家里用來毒老鼠的毒藥,可他喝了之后,卻不立即就死,你快去看看!”
云哥大吃一驚,他坐在大木桶里,幾乎嚇得都站不起來了,他可沒有想過潘氏會給武大有喝毒藥,他覺得事情并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啊,他和潘氏其實并沒有做什么實質上的事情,就算是被武大有抓住了,一頓暴打是免不了的,但武大有不至于殺了他!
那么,如果武大有不會殺了他,他也就當然不用殺武大有,也就是說不過是男女之間曖昧一些罷了,何至于殺害人命!
李日知聽到這里,他是相信云哥這次供詞的,云哥當時就應該是這么想的,一件不需要弄出人命的事情,卻弄出了人命,當時云哥怕是得悔斷了腸子!
云哥又說,當時潘氏又說武大有早有嫌棄她之意,剛才又打罵了她,如果現在發現了云哥,那武大有又喝了酒,所以極有可能會殺死他們兩個,為了活命,所以潘氏才給武大有喝了毒酒,這樣他們兩個不用死,只需要死武大有一個就行了!
云哥無法相信這樣的話,只要武大有喝醉了就行啊,他就可以逃走了,武大有自然就不知道了,為什么要殺了武大有呢,這明顯沒有必要啊!
這回不但是李日知相信云哥說的話,連鄭剛令和差役們也都相信,整件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非要殺人的地步!
云哥又說這時候臥室那邊傳來武大有的叫聲,似乎他很疼痛的樣子,潘氏便說這時候不能讓武大有叫出聲來,要不然被鄰居聽到了,就沒法隱瞞了,所以要讓云哥去幫忙,讓武大有早點兒斷氣!
這個忙云哥是不會去幫的,但潘氏又說,等武大有死了,她便改嫁云哥,這座武記蒸餅店就改名為云記蒸餅店,以后這份家產就歸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