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聽管城縣令問話,連忙答道:“學生正是李日知,馬家的案子,學生只是碰巧僥幸給了一點小小的建議,主要還是崔刺史破的案子,學生不敢居功。”
管城縣令點了點頭,會說話,會做人,這人我喜歡。他臉上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笑容,說道:“聽說你是滎陽鄭縣令的外甥,這可是真的?”
“是,鄭縣令是學生的舅舅!”李日知道。
管城縣令正打算進一步聊聊家常,忽然外面一個書吏跑了進來,道:“縣尊,外面丁家人和章家人吵起來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還請縣尊升堂吧!”
管城縣令嘆了口氣,道:“本官這就升堂,讓丁家人和章家人稍安勿躁。”
他看向李日知,道:“刺史大人派你前來,怕是要責備本官的吧,畢竟本官的衙門外一天被敲了三次鼓,別說是刺史大人了,就連本官都覺得煩,刺史大人讓你來對本官說些什么?”
李日知裝成一副看縣尊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刺史大人怎么可能責備你呢的表情,他笑道:“縣尊多慮了,崔刺史是讓學生前來看看,縣尊有沒有什么吩咐,可以讓學生跑跑腿兒什么的活兒做做!”
管城縣令頓時樂了,崔東升是什么脾氣他哪有不知之理,必定是派李日知來責備的,但李日知卻這么說,這是很會做人的一種表現,而且估計崔東升派他來,也是有讓他幫忙的因素在里面的。
管城縣令把這案子始末,大致的說了一遍,最后,他道:“李賢侄,不如你扮成書吏,一起隨本官上堂吧,如果有什么好的意見,也能方便隨時提一提。”
說罷,他便沖著李日知一揮手,當先出了二堂,轉到了前面的大堂,李日知只好跟著一起出來,他倒是也想知道知道,章奇山和章彪到底怎么了!
今天管城縣衙外的三通鼓,第一通是章家的管家敲的,第二通是章妻敲的,而這第三通則是丁誠敲的,三通鼓敲完,跑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可就多了,以前極少有一天擊鼓三通的時候,大家能不過來看看熱鬧么!
大堂門口的門坎外,站著丁誠和章妻,丁誠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可以用怒發沖冠來形容了,這幾天本來還算是消停了,但剛才突然有官差來找,讓他成被告了,而告他的人就是章奇山的妻子,告他的理由就是懷疑他殺了章奇山,隨便把章彪也一起給害了!
丁誠差點兒氣暈過去,這是什么世道啊,還有沒有天理了,那個章奇山明明是個惡霸,想要搶自己的妻子,結果竟然惡人先告狀,自己反倒成了被告,還有那個什么章彪,是個什么玩意兒,沒見過啊!
丁誠和家人說了一聲,然后便怒氣沖沖地跟著官差,一起到了縣衙,他是不肯當被告的,他丟不起這個人,所以到了衙門時,他飛步上前,在差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大鼓給敲響了,以此來向眾人告知,他才是原告,而章家則是被告。
等差役們反應過來,大鼓也敲響了,差役們本來被章家的人就給氣了個半死,一天敲兩通鼓還要不要人活了,結果現在丁誠又給氣了個大半死,一天三通鼓響過,他們沒法向縣令交待了,估計縣令也沒法向刺底交待了!
丁誠因為太過生氣,有些事情就沒法想得周全了,他大步進了院子,看到了章妻,當然他不認識章妻,可聽差役說是章奇山的妻子來告他,而院子里又只有這么一個婦人,那么估計也就他了!
丁誠兩只眼睛幾乎都要直立起來了,上前兩手成戟,一指章家,大聲說道:“呔,你就是章奇山那個惡棍的妻子么?”
本來章妻見進來了個年輕書生,長得還不錯,有幾分姿色,還算是英俊,她便多看了兩眼,卻沒想到這年輕書生跑到她的跟前,喝了聲呔,在嚇唬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