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裘氏幽幽嘆了口氣,道:“這位公子,真是深知我心,知道我這些年來不好受,否則也不會如此,不會如此啊!”
李日知點了點頭,看了眼管城縣令,管城縣令也沖他點頭,在場除了王裘氏本人外,所有的人都沒有聽出王裘氏話里的真正意思,還以為她是有要悔改的意思呢,就連李日知也是這么認為的!
裘玉蓮很驚訝地看了眼姑姑,心想:“姑姑這是要悔改了?前些年爹爹認為她太不檢點,丟了裘家的臉面,想讓她出家當尼姑去,結果姑姑大發脾氣,斷絕了和父母的往來,寧可不要父母,她都要繼續不檢點下去,可這次這位公子只了幾句話,她就想要悔改了?似乎不太可能!”
管城縣令說道:“王裘氏,看你有悔改之意,你便將那晚的情況說出來吧,就算你有過失之處,本官也可以從輕發落!”
王裘氏卻道:“那晚之事,是和民婦有些關系,但關系不大,只因為是在民婦家中發生的,那個章彪又是藏到了民婦家的箱子里,這才和民婦有了些干系,否則還真是和民婦無關的!”
李日知連忙沖著管城縣令連著點頭,暗示管城縣令,這種時刻不要較真兒,先把王裘氏想要的東西答應下來,把她的口供得到,這才是要緊之事!
管城縣令會意,立即道:“王裘氏,如果事情當真象你說的這樣,那本官恕你無罪又有何妨,你不必擔心什么!”
王裘氏嗯了聲,歪著頭,開始想起事情來,卻沒有馬上回話,她想了好半晌,還是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回憶什么,光顧著回憶了,連說話都忘記了!
丁誠眼見最關鍵的人就在眼前,可卻就是不把實情說出來,他當然著急,裘家有一個放浪的女兒,被岳家的人逐出家門,他當然是知道的,不過,這姑姑早就嫁人了,也不是再算是裘家的人了,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哪會想到今天他有罪無罪,竟然要由這個姑姑張嘴說出來!
他不敢催促姑姑,但他可以示意妻子啊!丁誠對著裘玉蓮連連努嘴,拼命做暗示,讓她想辦法,快點讓王裘氏說實話,不要再回憶了,那個什么章彪的事,有多難回憶啊,要這么半天!
裘玉蓮連忙扯了扯姑姑的衣袖,她的新婚丈夫還被押著呢,還被冤枉著呢,全靠姑姑說實話,她能不急么!
可王裘氏對自己家的親戚并不如何的照顧,反正裘父裘母已經和她斷絕關系了,所以如果不是裘玉蓮來找她,她是不可能去看這個侄女的,裘玉蓮成親也沒有通知她,當然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去參加婚禮的!
感覺到裘玉蓮在扯自己的衣袖,王裘氏很嫌棄地推了裘玉蓮一把,這個小妮子真是讓人討厭,自己正回憶到精彩之處呢,她竟然來打擾,欠抽的小賤人!
裘玉蓮大感尷尬,為了能讓姑姑說話,她只好先拋磚引玉了,她對著管城縣令道:“縣尊,那天晚上的事,還得讓民婦先說,然后再由民婦的姑姑接著往下說!”
管城縣令嗯了聲,道:“那你就先說吧,撿重點的說,不要啰嗦!”
裘玉蓮連忙答應一聲,她說道:“發生事情的那天,正好是民婦成親的當天,只因號稱鄭州霸王的章奇山,說是要搶親,想要搶了民婦去,所以民婦的父母和夫婿只好商量了一條計策,由夫婿丁誠走大路來迎親,而由民婦走小路去丁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