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公文上自然是有畫像的,把抓住的那人和畫像一做對比,果然便是章奇山,雖然章奇山真人的胡子比較濃理些,但卻還是能分辨得出是一個人的。
章奇山被抓住后,奮力掙扎,他叫道:“你們是誰,你們不是官差,那為什么要抓我?放了我,我給你們錢!”
全束方啊了聲,道:“竟然真的是章奇山,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抓到他?”
李日知心想:“因為這里最關鍵啊,看看你們那詐唬的樣子,如果讓你們守在這里,估計就不可以抓住章奇山了!”
只要能對別人的心理進行透徹的分析,那么很容易就能知道在什么地方埋伏,什么地方是最關鍵的地方,但往往這些看似很簡單,很容易的事情,對于不懂分析的人來講,就是很難的。
李日知站在章奇山的角度上思考,章奇山平常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但殺了人之后,他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了,而回家處理財產,雖然不可能由他親自出面,但怎么處理,卻得由他來安排,這個不能假于他人之手,別人也不值得他信任!
所以,他一定會親自回來,而他一定不敢去前門,也不敢直接就去后門,他一定會派出個仆人,或者狐朋狗友之類的人先去后門那里探路,而他本人要想知道后門那里有沒有官差埋伏,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能看到后門的地方,而李日知當時在章宅附近轉了一圈,胡同這里,是唯一一個能看到后門的地方,所以,他和成自在便埋伏在了這里!
很簡單的理由,基于對罪犯心理的分析和對于事發現場的了解,但是對于不懂如此分析的人來講,那就太難了,你們怎么會知道,他一定會出現在這里呢?
李日知倒是沒有必要和全束方解釋清楚,他笑道:“我師弟就埋伏在附近,他忽然想要方便,就來了這里,不成想竟然碰到了這個人,而我則跑過來幫忙,就把章奇山給抓住了!”
“來這里方便,碰巧遇到了章奇山?”全束方猛地一跺腳,心想:“早知如此,我何必去蹲茅坑呢,到這里不就得了,還被傅貴寶那個家伙笑話,說什么把茅坑當成了許愿池!”
眾人押章奇山去了管城縣衙,衙門里守夜的差役見狀,無不驚訝,他們可沒有想到,一群書生能抓住章奇山,章奇山是誰,那可是鄭州霸王啊,地痞流氓中的第一人!
士子們相當地興奮,熱火朝天地聊天,誰也不肯離開,都在說著自己的重要性,雖然他們只抓住了仆人,但如果他們不如此的打草驚蛇,那也不可能把躲在暗處的章奇山給嚇著,那么李日知和成自在當然也就沒法抓住他了啊,所以他們還是有功的,而且是大功!
第二天一早,管城縣令到了前衙,聽說抓到了章奇山,是一群士子抓住了的,立即讓差役帶到二堂來讓他看,見了章奇山,他不由得對李日知他們笑道:“本官剛剛簽發了海捕公文,還沒有開始通緝,結果你們就把他給抓來了!只不過,以后你們不可再身涉險境,太不安全了。”
李日知上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又說了崔東升是派了人在暗中保護的,倒是不會出什么意外,管城縣令聽了,立即大夸刺史大人想的周全,他也明白該怎么做了。
嚴格來說,這案子是在崔東升的幫助下才告破的,雖然崔東升沒有親自出面,但他派了李日知來,幫著查明誰是兇手,又派了李日知帶著士子們抓到了真兇,這一切可都是和崔東升有關的,管城縣令當然要有所表示。
士子們很多都不是管城縣的,不歸管城縣令管,但他仍舊寫了舉薦書,不是合并寫的,而是分開寫的,一人一份,專門就寫士子在這次案子里出的力,當然,寫的比較夸張,主要是為了給士子們去長安用的,反正長安的權貴們也不會知道案子的具體情況。
如此一來,士子們人人都得到了縣令的舉薦書,這可是官方的舉薦,他們對李日知都是相當的感激,如果沒有李日知,哪會有這封官方的舉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