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對胡人開的飯館,還有舞姬扭一扭,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因為他現在有煩心事兒,如果他來長安什么事情都是順順利利的,那去看看扭一扭,他當然愿意,可現在不是投行卷,不知道該怎么投么!
李日知嘆了口氣,騎上了馬,跟在眾人后面,邊走邊想事情,成自在跟了上來,道:“師兄,要不要這幾天我在京城打聽打聽,找一找那種……嗯,怎么說呢,那種懂得明哲保身的人?”
成自在和李日知都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們不知道大唐在以后的發展方向,他們都不是神靈,都不懂得預知,所以武皇后以后會如何,他們誰也不知道,現在只是感覺,為什么要和皇后對著干呢,這是沒有必要的呀!
因為他們不是朝臣,同武皇后沒有利益沖突,并且從他們的立場上來講,他們只是剛剛來到長安,前途未卜的士子,他們更不屬于朝廷上的哪個勢力,所以在這個時間點上,在這種立場上,他們也只能有這種想法!
“我們在長安無依無靠,所以要想有些前途,就不能先得罪人啊,得罪誰都不行啊,還是先打聽清楚,然后再說吧!”李日知點了點頭,同意了成自在的主意,還是先不要站隊了,當然他們也沒有資格站隊,但起碼不能漫無目的的跟風。
說話間,已經到了東市,長安城中有東西兩市,是專門買賣商品的地方,買東西,這個詞就是這么來的,東市的豪華大店不少,西市則是普通百姓的用品為主,要想進入大店開銷金錢,那是最好的選擇就是來東市。
傅貴寶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進入東市大門之后,就見這座大市場里全是人,人山人海,周圍全是店鋪,看得人頭暈腦脹,他干脆就不知道哪家飯館是胡人開的,而且他一直以為飯館,就是吃飯地方,有胡人舞姬扭一扭,頂多就是吃飯時候,她們到桌子前面跳個舞啥的唄!
結果,剛一進市,他就見到了一座大酒樓,這酒樓比鄭州的刺史府都氣派,而且絕對夠高夠大,酒樓有好幾層,每層都有陽臺欄桿,而巨大的陽臺本身就是一個大舞臺,上面有舞姬跳舞,還有樂隊演奏,每層都是如此。
傅貴寶瞬間就感到自己很渺小了,也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有錢人啊,帶的那些錢夠不夠在這樣的豪華酒樓里開銷啊,可不要吃喝玩樂之后,身上帶的錢不夠付帳。
士子們都看得目瞪口呆,全束方一臉震驚地說道:“原來這就是東市啊,這就是天下聞名的東市啊!奢侈豪華,簡直,簡直只能和駭人聽聞來形容了!”
忽然,有一個士子叫道:“那個籠子里關的是什么東西?”
眾人沖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見街邊有一大群人圍著,人群的中央則有好幾只大鐵籠子,籠子里面關著猛獸,都是他們沒有見過的猛獸!
全束方到了人群的外面,看著那些野獸,忽然,他指著一只鐵籠子,對著籠子里一只巨大的長著黃毛,黃毛上還有黑色條紋的野獸,叫道:“這是老虎吧?這是老虎,這肯定是老虎啊!”
士子們紛紛圍了過來,看著那野獸,也都紛紛叫了起來:“這肯定是老虎,看它腦袋頂上的花紋,象個王字,這肯定是老虎!”
旁邊有的長安百姓轉過頭來,對這些一驚一乍的鄉下土包子很是瞧不起,忍不住出言教訓道:“這當然是老虎,如果這不是老虎,那還能是兔子不成?”
可士子們卻絲毫也不在意,還在紛紛的驚嘆:“我就說這是老虎嘛,我看過老虎的畫,和這個一模一樣!”
“原來老虎這么大個兒啊,不過還是沒有馬大!”
“這是公老虎還是母老虎,它一頓能吃多少肉?”
“旁邊那個是熊吧,是熊,是熊,肯定是熊。這又是老虎又是熊的,是在玩雜耍嗎?”
士子們都是平常在家讀書的人,并沒有見過真正的老虎或狗熊之類的猛獸,頂多也就是在圖畫上看到過,現在猛的看到真的了,難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