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他去了哪里?”彭季問道。
容樹向道:“是去一家道觀了,說是去找我的大嫂,我大嫂求子心切,聽說城外有家道觀叫積豆觀,求子特別靈驗,所以她便經常去,不過,五天之前她自己回來了,小人的兄長卻沒有回來,大嫂說她沒見到小人的兄長,所以小人著急了,便來報官。”
容樹向點頭道:“你且放平穩心態,不要焦躁,本官要告訴你一件事,城外積豆觀那里,發現一具尸體,也許是你兄長的,本官現在要去查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容樹向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他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站穩,這才道:“小人愿意跟縣令大人出城,出城去看看。”
彭季見他答應,便立即出衙,騎馬趕往城外,別看他是文官,可騎術卻是非常精湛,那容樹向也不差,他也騎了匹馬,帶上了丁鋤頭,兩人一騎,跟在彭季和一眾衙役之后,趕去了積豆觀。
等到了積豆觀時,已然是下午了,太陽太大,李日知便回房去休息去了,他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趁著彭季沒來時,他去補了個覺。
全束方卻一直等在河邊,他是不肯走的,在長安他的機會太少了,就算是鄭州的州考第一又如何,長安這里州考第一的士子有上百,第一太多了,便不稀奇了,所以他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和彭季能說上話。
丁鋤頭把彭季他們帶到了河邊,說道:“就在這里,那具尸體被樹枝掛住,現在還在河里呢!”
彭季下了馬,走到河邊,這時候全束方走上前,沖著彭季行了一禮,道:“學生鄭州全束方,見過縣尊,學生一直在此守候,以便確保尸體不被河水沖走。”
彭季沖他點了點頭,道:“多謝你幫忙了,你是借住在寺院里的士子,等著參加科考的?”
全束方大喜,終于有人問自己這話了,他連忙道:“是,學生正是借宿在此的學生,現在見寺院里有了麻煩,所以特別出來幫忙!”
彭季道:“你這個人不錯,現在象你這樣好心腸的人,越來越少了,世風日下,人人都只想著自己少些麻煩,又哪肯幫助別人呢!”
說著話,彭季走到河邊,看向那具尸體,雖然尸體就在河邊,但他仍舊是什么都看不清,招手叫過容樹向,問道:“你來認認,看看這具尸體是不是你的兄長!”
容樹向滿頭是汗,他走到了岸邊,看著河水里的尸體,瞪大了眼睛看著,好半向,他才道:“實在是看不清楚,不敢認啊,衣服已經破爛了,也沒法分辨出是不是我兄長的衣服,所以小人……真的是不敢認啊!”
容樹向臉上全是緊張的表情,看樣子他是很怕認出河里的尸體是他兄長的,手足情深,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彭季站起身來,對著后面的衙役們說道:“把尸體撈上來吧!”
衙役們立即動手,尸體并不是很好撈的,說著容易,做起來可難得很,彭季走到了一邊,全束方跟著彭季也到了一邊。
全束方穩了穩心神,咽下口唾沫,拱手道:“縣尊,學生昨天就看到了這具尸體,發現這尸體衣衫破爛,而且在水里應該泡了五天以上,所以學生淺見,這尸體會不會是從上游漂流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