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束方肯定是想立功的,他到了近前之后,叫道:“李兄,你也在啊,好巧好巧!”
李日知嘿了聲,道:“是啊,旁邊有河,河里有尸,岸邊有我,還有全兄,哎呀,太巧了太巧了!”
全束方哈哈一笑,道:“李兄,這具尸體也不見得是被人害死的,不一定是個案子,所以要是有什么好事兒,可要記得分小弟一點點啊!”
他說話說得邏輯不通,不過,李日知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反正說到底,就是想得點兒好處,以便能找人投個行卷什么的,這點兒小忙,他還是愿意幫的,好歹也算是同鄉一場嘛。
李日知點頭道:“全兄,我與那長安縣的縣令是認識的,我是他的晚輩,如果他要是來看現場,那么我要是和他先說了分析,那他就會以我的意見為主了,這個我要告知全兄,并非是我的見解比你高,而是親疏遠近的關系!”
他說的這話相當地客氣,本意是如果彭季來了,采取了我的意見,而沒有采取你的,那是因為我和他關系好,而不是你的意見不好!
可全束方卻誤會了,他是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的,聽了李日知的話后,便道:“那,不如李兄將我介紹給彭縣令,然后由你先說說這案情的分析,你看如何?”
李日知笑了笑,點頭道:“成,就依全兄!”
他這個忙幫得算是很到位了,要是換了別人,可不見得會幫全束方,我不幫你是因為怕你欠我人情,人情欠得太大我怕你還不起,所以不幫你,不給你增添負擔!
這時候,丁鋤頭看他倆說話,便道:“你們兩個,說來說去的,還是想見縣令大人,我這就去找縣令大人去,你們等著,看守好尸體啊,要是丟了,唯你們……必須問你們!”
說罷,丁鋤頭連跑帶顛地跪了,跑得很快,一點不象一宿沒睡的樣子。
李日知嘆了口氣,他本來還想多問丁鋤頭幾句的,但全束方來了,現場有了第三個人,那么再問丁鋤頭,丁鋤頭就不見得會說實話了,甚至都不會被激怒。
丁鋤頭一路小跑,進了城門,又飛跑到了長安縣衙,經過通稟見到了彭季,因為是有人命的案子,所以彭季決定自己親自處理,不過,他并沒有著急出城,而是叫書吏拿來記錄,查找近幾日有沒有報人口失蹤的。
人口失蹤的案子挺多,長安這么大,好人無數,壞人也是著實不少的,尤其是大唐允許奴仆的存在,所以人口失蹤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但失蹤的人大多數是婦女和小孩兒,成年男子是極少的,成年男子不好誘騙,更加很難用強,所以報成年男子失蹤的人很少。
很少,不是沒有,而且就在三天前,就有一個叫容樹向的人來報案,說他的哥哥失蹤了,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并且留下了地址,彭季立即讓人去找容樹向來。
衙役出去找人,好半天,容樹向才到來,他以為已經找到了哥哥呢,但哥哥沒有直接回家,卻是官府派人來找他,他心中害怕,走路時,感覺腿都軟了。
彭季問容樹向道:“你哥失蹤了幾天了,有沒有五天以上?”
容樹向想了一下,道:“有,絕對超過五天了,不過,他是出城辦事,辦事也需要時間,那時有沒有失蹤小人不知,但五天以上是肯定,要是出城就失蹤了,那七八天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