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鋼水翻滾的越來越劇烈——這是一座巨大的鼎爐——一名三十左右的修士從鋼水中坐了起來,強健有力的身軀上,滾燙赤紅的“水滴”一顆顆滑落下去。
他睜開眼來笑道:“師兄怎么有空來看我了,盟中百廢待興。”
周不同微微微一笑,抓起旁邊火蠶絲的衣袍丟給他:“見清師弟感覺到壓力了?竟然又開始有這種方法修煉了。”
黃見清從巨大的鼎爐內出來,穿上衣袍坦然說道:“連師兄都這么看重,親自前去招攬,雖然他只是一個脈河境,也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了。”
“沒信心了?”
“怎么可能。”黃見清爽朗道:“我有信心打敗任何對手,包括這一位封爵者。你的眼光很準,不過師弟我更出色!”他頓了一下,看向了天斷峽谷方向:“瞧,師兄,機會來了,這一次圣旨,我就證明給你們看。”
……
金光流散,符文重聚。一道金色的圣旨再次出現:
天恩浩蕩,皇臺堡眾接旨!
獨行令:十日之內,獨自探索一座未知古老遺跡,遵旨而行者,視遺跡強弱自有封賞。抗旨不尊者處以極刑!
這一次,圣旨沒有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宋征也大為意外。按照以往的慣例,圣旨會等到有一大批“新人”進入皇臺堡之后再頒布新的圣旨,可這一次卻提前了。
他不知道是因為天火的篩選已經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不需要新人了,還是因為某些別的原因讓天火變得“急迫”起來。
五人站在院子中拉起手來,一陣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天地黑暗下去,五人一陣恍惚。
……
宋征不知道什么時候感覺到手中一輕,凌空摔落下來,他連忙一個翻身,雙腳穩穩落地,四周一片寂靜,連蟲鳴都聽不見一聲。
按照他的經驗,在神燼山絕域中,這種死寂往往也就代表著死亡!周圍有可怕的強種,壓制的一切生靈不敢動彈。
可他還是忍不住走神了,因為只有他一個人落下來。以往的經驗又一次失效了——大家拉著手,也會被分開。
天火又一次出人意料。
他也只是稍一錯愕,就立刻伏底了身子,雙眼如鷹一般觀察周圍的情況。雷水洗目如今等階極高,輕易不會被人反破。
在這道術的視野當中,周圍的山林逐漸變成了一種湛藍色的半透明狀態。樹干、枝葉,地面上厚厚的腐殖層,甚至是土壤、石頭,都能被看穿一部分。
可是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會兒,周圍并沒有什么危險——至少十里之內他沒有看到什么強種的存在。
然而詭異的是,不但沒有強種,連蟲子也沒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