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段斐捏著折扇想了一會兒,道:“這應當就是個巧合,畢竟他們得罪了姜四小姐,還做了惡事,被關起來也不奇怪!”
沒錯,只是巧合,便是玄乎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宅子的。再者他段斐也沒做過什么虧心事,更沒有得罪姜四小姐,自然也不會被關起來的。
雖說這人那禿瓢腦袋委實叫人忍不住發笑,可念著他特意“提醒”之份,段斐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的說道:“多謝提醒,不過段某不會有事的。”
聽段斐這般篤定……煙花周沉默了片刻,也不再說了。
罷了,不信就不信吧!或許是他想多了,方才這世子拿游船借住一事拿捏,姜四小姐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雖說得罪了姜四小姐的,他還沒見過有好下場的。可姜四小姐確實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應當不會因為這種事就把段世子弄到寶陵縣衙大牢里去的。
煙花周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有些可笑:他大抵是當真想多了,這位可不是姜家那些人,是正兒八經的東川王世子,腦子也比姜家那幾個聰明多了,應當不至于落到那一步。
要了兩大包零嘴兒之后,方知慧高高興興的同煙花周離開了:今兒這一天過的委實“跌宕起伏”,她要緩緩,緩個一晚上吧,明兒再來找姜四玩。
……
……
大抵是總算把姜家那幾個“煩人精”送走了,這一晚姜家別苑眾人睡的尤為踏實,待到隔日一大早,吃了早食,姜韶顏便帶著香梨和小午出門去了文館。
雖說審案是昨日才發生的事,可不過一個日夜的工夫,文館便仿佛換了個天地一般。
素日里門可羅雀的文館前一大早便有不少穿著文士袍子的人在指點著看了。
“待到拿了補償的銀子可以修繕一下文館了,這左右兩個鋪子已經空置了許久了,足夠文館買下來再擴充一番了。”
“不錯,到時候可以多布置兩個學堂供人讀書什么的。”
“還有這匾額也該擦擦干凈了,咱們寶陵城的文館可是讓文曲星特意垂青過的地方,人杰地靈,就該出才子的。”
“就是!我就說咱們寶陵這樣的風水寶地怎么可能出不了大才,往后出第二個文曲星也是有可能的,誒,開門了開門了……”
……
被人簇擁著拿著鑰匙過來的梁先生和錢先生紅著臉,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口中喊道:“大家稍安勿躁,文館還未開門……”
話未說完便被興高采烈的文人們打斷了:“所以我等等著開門膜拜一下江公留下的瑰寶啊!”
石料不值錢,可江公親手刻的石料那就值錢了。
“這個道理就等同紙不值錢,筆不值錢,可書畫大家,譬如王羲之這等用了紙筆寫的字就值錢了。”文人們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咱們這石料雖然破了修補好了,命途多舛了些,可也不妨礙我等來看看文曲星留下的東西,指不定還能沾沾文曲星的才氣呢!”
是嗎?梁先生和錢先生對視了一眼,臉更紅了,大半輩子的還是頭一回被人這么擁著的,叫人怪不好意思的,是以連忙掏出鑰匙開了門。
一眾文士眼見大門一開立時涌了進去,昨日搬回來的石料周圍扎了一圈簡易的籬笆隔絕了眾人的觸碰,文人們站在籬笆外激動的圍著那石料指點了起來。
“昨兒衙門上離得遠看不清,今兒總算看清楚了,果然與眾不同!”
“拜兩下指不定文曲星會保佑呢!”
“快看看,有沒有人畫下來?咱們家里也找人雕一個差不多的擺著放著沾沾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