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有一瞬的疑惑,姜韶顏搖了搖頭,將疑惑盡數拋到了腦后。
似是鉚釘了決心想要從姜韶顏這只鐵公雞身上拔些毛下來,暮食的時候紫光道士特意在觀外的亭子里備了些山間獵戶打來野味做的葷食。
雖說這觀里沒有專門的廚子,可不知是山間野味本就味美還是觀里的道士們日常接待權貴富戶練出的本事,這烤的野山雞味道很是不錯。
姜韶顏慢條斯理的吃著,耳邊聽紫光道士談笑風生的說起這九龍嶺的“絕佳風光”。
當然提到九龍嶺,繞不開的一個名字便是陳讓。
“雖說都道英雄莫問出處,況且又是前朝舊事了,可我們九龍嶺風水絕佳是事實,”紫光道士是個“能說會道”的,便是遇上不配合的權貴富戶都能控得住場子,更別提姜韶顏和季崇言這兩個本就配合的了。
季崇言伸手為自己倒了杯天權觀“功德池水”釀制的“仙釀”,輕抿了一口,瞇了瞇眼,笑看向說起陳讓的紫光道士。
陳讓與陳先兩師兄弟的事自會在紫光道士口中大做文章,總之就是要把天權觀往陳氏師兄弟身上靠就是了。
只是說了大半天的,鐵公雞依舊一毛不拔,只是默默的吃東西,倒是這季公子偶爾還會含笑應和兩聲。
可這賣相頗好的季公子的應和沒用啊!紫光道士幽幽嘆了口氣,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大開的天權觀后門。
那兩個下山打探消息的估摸著要到明、后日才能回來了!眼下都不知道這胖夫人是何方神圣,有什么喜好什么的,如何投其所好呢?
正幽幽嘆著氣,有兩個小道士卻在此時小跑著出現在了天權觀的后門,兩人步履匆匆、早上迎客時還穿的頗為講究的道袍上沾滿了塵土,道靴之上也滿是泥污,顯然是抄小道走了回山路。
正拿著一塊鹿肉在烤的紫光道士在看到這兩個突然出現小道士時瞬間變了臉色:不是讓他們下山去打探這胖夫人的過往了嗎?怎么現在就回來了?
這是才下山走到山腳便折回來了吧?
兩個小道士自然不能當著“季公子”和“季夫人”的面解釋什么,只是面色焦急的疾步走到紫光道士面前,道:“觀……觀主!”說話之時小道士到底忍不住瞥了眼正在吃肉的兩個“貴客”,結結巴巴道,“才寫好的符被山間的野貓兒勾走了,觀主快去看看吧!”
符是紫光道士用來賺錢的物什,當然不會隨意放置,更不會隨隨便便就被山間的野貓兒勾走。
這自只是一個說辭。紫光道士心下一跳,放下手里的鹿肉,起身含笑對姜韶顏和季崇言二人道:“兩位貴客自便,小道去去就來!”
姜韶顏依舊沒說什么,倒是季崇言含笑朝他點了點頭,笑道:“觀主自去處理要事便好了,烤肉這等事,我二人自己來便是。”
紫光道士聞言又同他客套了兩聲,這才轉身跟著兩個小道士匆匆離開了。
待得紫光道士離開之后,手里捏著簽子在吃一小塊鹿肉的姜韶顏才放下了手里的鹿肉,對季崇言道:“那兩個小道士應當就是被紫光道士差遣下山去打探我身份的人。”
如今半道而返,想來是發現山腳下的官兵了。
如此,紫光道士自要對他們的身份起疑了。
“此事交給我便是。”季崇言“嗯”了一聲,將手里烤好的鹿肉刷了層蜜,待鹿肉表皮變得焦脆,才將鹿肉拿了下來,而后切成薄片放在盤里,推到姜韶顏面前,起身道,“姜四小姐,我該去會會紫光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