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凜冽的寒意就像置身于一片冰湖,昏迷中的女人緊緊蹙著眉,手指攥著身上的棉被,口中不停地夢囈。
窗外已是夜幕星河,男人坐在大理石窗臺上,一只腿曲起,擔著正在拿煙的胳膊。口中吞吐白色煙霧,他絲毫沒有因為房間有人,而有所收斂。
褲袋中的手機振動,顧鄢珵緩緩掏出,嗓音低壓著接聽。
“老板,喻小姐沒有離開。”是他自己手下肖擎的電話。
聞言,顧鄢珵瞇眼淡淡吐出一口煙霧,嗯了一聲:“不用跟了,你先回去吧。”
傅錦樓的別墅一定設防嚴密,若再在外面停留,很容易被發現。
掛斷電話,顧鄢珵將煙蒂捻滅在煙灰缸,抬手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煙灰,自然地抬起頭。
床上昏睡的女人不知何時已醒,此時正瞪大眼睛,滿眼驚恐地看著他。身上蓋的被子,被她緊緊圍在胸前,小小的一團縮在角落,在眼前寬闊的大床上,她顯得尤為羸弱無助。
見狀,顧鄢珵微微勾唇。
“你是誰?”霍妧西的聲音透著一股畏怯,不敢輕易惹怒眼前這陌生的男人。
顧鄢珵從窗臺上跳下來,長身如玉,一身簡單舒適的黑色休閑裝,像極了深深刻在霍妧西腦海中的那個壞男人。
她抬手指著顧鄢珵,音調不自覺抬高:“你是那輛阿斯頓馬丁的主人?”
就是今天上午在路口,和她車子發生摩擦的車主。
顧鄢珵點點頭,長腿邁了兩步,抬手握住了霍妧西伸出的食指,笑得曖昧不明:“妧西小姐,拿手指指人,可是不禮貌的。”
霍妧西迅速收回手,卻因為顧鄢珵手指故意一勾,營造出了一種是誰在戀戀不舍的感覺。
女人將手藏在被子里,徹底隔絕了與他的肢體接觸。
她橫著眉,聲音冷冽:“我怎么在你這?”
“這不是我家。”顧鄢珵壞笑,“這是酒店。我們是來開房的。”
“……”
但下一秒,霍妧西臉色一白,心跳放緩許多:“不會被人看到了吧?”
如果被人看到,或是被酒店員工知曉身份,她在娛樂圈一定玩兒完。到時候,霍燃不會幫她壓黑料,霍覃也會趁此機會,逼她退出娛樂圈,為霍氏企業的商業聯姻添一份力。
兩個結果,她都不想要。所以這些年,她潔身自好,如履薄冰。不僅不談戀愛,甚至身邊連男人都少見。
“放心。”顧鄢珵坐在床邊椅子上,動作慵懶地環著臂,赤/裸/裸的目光肆意打量著床上女人,唇角有意上揚:“我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和我傳緋聞,你不虧。”
“……”
“我不想和任何人傳緋聞。”說著,霍妧西猛地掀開被子,作勢就要下床。
顧鄢珵如看戲般的目光深深睨著她。
“啊!”
果然,短短一秒的時間,霍妧西尖叫著,動作慌亂地再次蓋上被子。
“我的褲子呢!”霍妧西抓狂,拿起身邊的枕頭狠狠向他砸過去,口中羞恥咒罵:“變態!”
顧鄢珵抬臂一擋,軟綿綿的枕頭頗顯無力地落在地上。
“牛仔褲,穿著睡覺不舒服。”顧鄢珵笑得散漫,俯身撿起枕頭,手腕唯一用力,丟回到床上。
“……”
舒不舒服,關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