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嫻繼續露出關懷智障兒童的表情。
幾個文士便哈哈一笑,又開始吹捧起這天橋坊了。
一場宴會,大抵就這么散了。
張靜一走的有些狼狽,他發誓下次再不和這種讀書人吃飯了,時間全用在詩詞和對子上,不是正經吃飯的。
張靜一一走。
幾個文士便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趙霽也只是干笑一下。
楊嫻笑吟吟地道:“終究是粗人,登不得大雅之堂啊。”
趙霽不好認同,卻也沒有反對。
次日由楊嫻領著,在這天橋坊兜了一圈,過了兩日,趙霽便入宮復命。
天啟皇帝幾乎已忘了這件事,直到趙霽覲見,才想起黃立極當初極力要求功考楊嫻。
他顯得很不情愿,不過東廠這邊奏報已經送來了。
楊嫻的聲望確實很好,現在滿京城都傳著他愛民如子的事!
到底是不是愛民如子,天啟皇帝當然也不知情,更有些懷疑,可當眾口一詞,那么讓他起復,做皇帝的搏一個慧眼識人的美名也不虧。
主要是名聲太臭了,需要補補血,為下一次更臭留一手。
“卿家去了天橋坊,意下如何?”
“陛下,果然名副其實,令臣大開眼界。”
“這樣說來,天橋坊只短短兩個月,便已有了變化?”
“何止是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百姓們在那里安居樂業,堪稱典范,可謂是有口皆碑。”
“有這樣好嗎?”天啟皇帝搖搖頭。
“臣不敢欺君。”
天啟皇帝嘆了口氣道:“好了,朕知道了。”
這意思大抵是,接下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看來也只能起復楊嫻了。
當然,這畢竟是極小的事,就算起復,在天啟皇帝的心目中,也不過是區區一個侍讀而已,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天啟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去功考時,可去過清平坊?”
“這……”
看這家伙的表情,天啟皇帝一下子就明白了。
于是天啟皇帝道:“知道了。”
“不過臣見過張百戶。”
天啟皇帝驟然來了興趣,問道:“如何?”
趙霽顯得猶豫地道:“臣不敢說。”
天啟皇帝道:“你但說無妨,說了什么,朕也不會怪罪。”
趙霽這才大著膽子道:“此人粗鄙,實為一莽夫,看來……當初孫閣老有些言過其實了。這樣的人,可以去邊鎮做一百戶,確實不該為官一方。”
這顯然并不是天啟皇帝喜歡聽到的,天啟皇帝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接著拂袖道:“知道了,下去吧。”
看天啟皇帝十分不悅的態度,趙霽心里惴惴不安起來,心里說,這不是你讓我直說的嗎?我直說了啊。
他慌忙告退。
天啟皇帝等他走了,嘆息一口氣。
張靜一的名聲,為何這樣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