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錦衣衛若是進了翰林,只怕天都要塌下來,那百官還不拼命?
天啟皇帝隨即又道:“說起來,朕是該給張卿賞賜點什么,這些日子,他立的功勞不少。”
魏忠賢道:“張賢弟才不稀罕賞賜呢。”
“是嗎?”天啟皇帝疑惑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忠賢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地道:“奴婢與他是兄弟。”
天啟皇帝點點頭:“話是這樣說,可他就算不稀罕,朕也要賞賜,如若不然,就顯得朕愧對他了。不如這樣,不是……再過一些日子,他的那個外甥,便要滿月了嗎?朕決定要親自去一趟,那孩子叫長生吧,長生、長生,長生不老,哈……”
他先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可笑了一半,卻又沮喪起來,似乎此時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孩子。
而這些日子,他雖是勤勉,可實際上……后宮的嬪妃們,卻依舊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
如今……天啟皇帝的年紀大了。
當然……雖然他才二十多歲,可在這個時代,尤其是皇族,若是二十多歲還沒有后代,這幾乎就形同于后世的普通人到了四十歲,還未有子嗣差不多了。
此時,其實天啟皇帝甚至已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低著頭,似乎懷緬著什么。
魏忠賢見狀,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思,他笑了笑道:“前幾日,有人上奏,懇請陛下早早立嗣,以備不測,說是國家多事,皆賴長君……”
這番話,其實是魏忠賢的心思。
奏疏的事是有的,但是現在天啟皇帝還在壯年,為何這個時候提出立嗣呢?
這顯然是某個腦子不太好的年青官員,腦子發熱所上的奏疏。
原本這種傻缺的言論,其實是不必在意的。
畢竟天啟皇帝還算年輕,而且他沒有兒子。
沒有兒子,立什么嗣?
魏忠賢卻盡量挑出來,頗有用心,這目標……直指另外一個人。
按照道理,陛下一定要勃然大怒,而后開始懷疑,這個大臣是不是受了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又是誰?
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了,要知道,這北京城里,可是有一位藩王的。
天啟皇帝卻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嘆息道:“朕看來要加緊一些了,如若不然,只怕要教天下臣民們失望。”
魏忠賢笑著道:“外頭的人都說,信王殿下讀書不倦,人所共欽,且無聲色狗馬之好,與他往來之人,皆為天下名士……”
天啟皇帝一愣,錯愕地看著魏忠賢:“怎么,朕那兄弟名聲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