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誰都清楚,陛下現在心心念念的要成立什么東印度公司,眼前這個人,便是最核心地人物,是絕對離不開的,咱近水樓臺先得月,自然先親近親近,等到時候……說不準還有用處。
他親昵地道:“足下雖漂泊海外,卻仍心存忠義,這一次,咱一定要好好為你請功。”
說話之間,便給了一個天大的人情,這功勞,別人請,和他這九千歲請,是不一樣的!
這是啥,這就是份量。
當然,你得承我魏忠賢這個情,將來……咱收你做兒子。
北霸天頓時意會,他此番帶著這么多兄弟登岸,自然清楚,從此之后,這些兄弟將來的前途,便都在自己身上了!
現在九千歲拋出橄欖枝,怎能不接?于是忙道:“小人久聞九千歲大名。”
“哈……”魏忠賢大喜,眉飛色舞地道:“怎么,這海外也知咱嗎?”
“何止是知道,海外的兄弟都說,咱們這些刀頭舔血之人,誰都不怕,唯獨畏懼九千歲,九千歲執掌廠衛,有霹靂手段,誰不又敬又畏呢?”
“好好好。”魏忠賢顯得很高興,親昵地拍著北霸天的手,心里則想著,這個家伙……很上道,這個兒子,咱認定了。
其實魏忠賢又怎么不知道北霸天是在瞎扯,咱是什么貨,咱自己不知道嗎?
可北霸天這般說,卻是給了他很大的面子,你想想看,若是朝野內外都曉得他魏忠賢人在京城,都可震懾海中群盜,這是多大的面子!
這等事就是北霸天可勁的忽悠,魏忠賢呢,心里有數,但是他要的就是忽悠,反正忽悠的不是他魏忠賢,是這天下的軍民。
張靜一在旁只是默默地看著,懶得理會這等社交。
海外比兩京十三省要殘酷的多,在這種殘酷環境之下,走錯一步,說錯一句話,都可能導致血光之災。
北霸天這樣的人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下成為北海霸主的,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燈?他早料到這家伙很會來事。
果然……北霸天就與魏忠賢打成了一片,二人約著將來到了京城,要不醉不歸了。
當然,這北霸天其實也不傻,絕不敢冷落了張靜一,自然也說了張靜一不少好話。
魏忠賢興高采烈之余,再看張靜一,心里頗有幾分嫌棄!
這個油鹽不進的狗東西,咱遇到你這姓張的,也算是倒霉了,看看人家……對了,這北霸天姓什么來著?
不過這時候,魏忠賢最在意的還是早些回去見天啟皇帝,不管怎樣,這下子可以高高興興地向陛下交差了。
在魏忠賢的催促之下,早有快馬預備好了。
魏忠賢與張靜一、北霸天三人,在一干護衛的扈從之下,火速地朝著京城進發。
張靜一此時便慘了。
這魏忠賢和北霸天三人年紀雖大,可魏忠賢一直在西苑練習弓馬之術,一路長途策馬,卻也不覺得疲憊。
北霸天這個人,在海中討生活,身體素質也是極好,自然也是輕松自在。
只有張靜一騎在馬上,一路馬不停蹄地奔馳,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顛散架了。
好在,天津衛距離京城也不算太遠,很快,京城便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