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害怕陛下察覺私通建奴,所以……想盡了法子,想要殺死皇帝……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察覺……”
天啟皇帝聽到這里,又忍不住大怒道:“朕平日待爾等不薄,你們為何要如此喪心病狂?”
衛家生卻不知怎么回答了,只是哭喪著臉,干癟的嘴唇嚅囁道:“別打了,別打了,我都招,我都招,你讓我死吧。”
天啟皇帝見他語無倫次,便煩厭地道:“帶下去吧。”
接著,又將衛家的管家,以及賬房人等,統統都提了上來。
他們的回答,都是大同小異。
天啟皇帝隨即道:“衛時春在何處?”
沒多久,便有幾個宦官抬著一個人進來,此人已是遍體鱗傷,似乎比其他人都要慘上幾分。
天啟皇帝瞪大了眼睛,怒斥道:“衛時春!”
這衛時春沒什么反應。
天啟皇帝則道:“朕平日這般待你,你若只是貪心也就罷了,朕念在你祖上的功勞份上,還可饒你一死,可你卻要置朕于死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這下,衛時春總算有了反應,可只麻木地不斷點頭:“萬死……萬死……”
天啟皇帝此時的情緒格外的激動,怒不可遏地道:“你也知道萬死嗎?”
天啟皇帝說著,抓起那些供狀,大喝道:“你還做了什么?來,一一給朕說……”
…………
鐘鼓樓外的一處公府宅邸外。
此時,鄧健正騎著馬,帶著一隊人馬,匆匆地趕到了這里。
鄧健等人一出現,附近早已埋伏好的暗探,便都紛紛圍攏了上來。
鄧健落馬,上百人已聚集起來,人人按著腰間的刀柄,殺氣騰騰。
鄧健隨即走到了大門前,身后便有緹騎猛地拍門。
咚咚咚……
沒拍幾下,一旁的校門吱呀一聲,卻已是開了,一個門子兇神惡煞地探出腦袋來:“是誰……”
此時……一柄繡春刀便毫不客氣地橫在了門子的脖子上。
這門子頓時心驚喪膽,期期艾艾起來,道:“你……你們是什么人……你們……可知道……這……這里是什么地方。”
鄧健大眼一瞪,揚手便給他一個耳光,而后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錦衣衛辦事,給我入宅,傳令下去,誰敢抵抗,立即格殺勿論。宅中家眷,膽敢逃亡的,也立即拿下,各處出入口,都給我嚴防死守,一只蒼蠅也不得出入。其余人隨我來……”
說罷,他龍行虎步,自這地上的門子身上跨過去,后頭如潮水一般的校尉便都按著刀,一窩蜂地隨著他而入。
一進入這第一重門,隨即便有一個護衛迎面而來,面帶囂張之色,手指著鄧健大呼大叫道:“錦衣衛的人來這里做什么,你不知我老爺是什么人嗎?”
鄧健疾步上前,手中的繡春刀已是抽拉出來。
鏗鏘一聲,繡春刀出鞘,迅雷一般刺入迎面而來的護衛腰間,這護衛身軀抽搐,似乎沒想到對方當真動刀子,便呃啊一聲,面上帶著不甘,而后倒下去。
他的身后,也有七八個孔武有力的護衛本想和他一起上前來。
可此時,卻見鄧健已抽出血淋淋的刀來,腳下的靴子,踩著血泊,身后數不清的錦衣緹騎和校尉涌出,個個已哐當拔刀,長刀出鞘,如龍吟一般不絕于耳。
于是,這些護衛頓時嚇得幾乎要癱下去,哪里還敢上前。
鄧健持刀,冷著臉,一步步上前,看也不看這些護衛,只是道:“趴下,抱頭,噤聲!”
話音未落,十幾個護衛已忙不迭地趴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大氣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