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洞這里,便率先有一隊官軍進來。
倒是城樓上,突然有人大喊起來:“東林……東林……”
守備心里正狐疑著,卻見這騎兵的后隊,并沒有遇到與他相熟的游擊將軍吳定勇。
卻是一群穿著灰色大衣的人飛馬進來。
一看到這裝飾,守備禁不住懷疑,他剛想開口。
卻見為首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人駐馬到了他面前。
手中的馬鞭,狠狠抽下。
啪……
這一鞭子,打的守備眼冒金星,他哀嚎了一聲,口里下意識地大罵:“大膽,來人……”
說著,捂著自己的臉,臉上已多了一道猩紅的鞭痕。
持鞭的人,卻是張靜一。
張靜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道:“來人?你想喊誰來?”
守備見對方如此氣定神閑,一副吃死了自己的樣子,反而心里除了憤怒之外,突然多了幾分小心。
自己可是守備官,官職也不算低的。
敢給自己來一鞭子,還敢這樣囂張說話的人,整個遼東,也不會有十個。
畢竟,若只是自己的上官,也只是對自己叫罵幾句而已。
他抬頭,看著馬上的人很是年輕,只見這年輕人呼喝道:“給我在城樓上架上機槍,現在開始,除了我們,任何人不得出入。”
張靜一話音落下。
便有許多人落馬。
他們從其他的馬上,取下一個個沉重的構件。
機槍這玩意太笨重,只能拆卸下來,分開駝運。
不過,負責機槍的生員們,早將這東西玩透了,直接取了各色的構件呼啦啦的上了城墻,而后,又熟稔的開始組裝、固定發,壓上彈鏈。
守備見他們喧賓奪主,口里怒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大膽。”
張靜一卻已下了馬,手里還提著鞭子。
后頭一隊隊的生員依舊策馬入城。
那些妄圖想要阻攔的城門門丁,卻被人用馬撞開。
張靜一背著手,走到了守備面前,冷聲道:“我叫張靜一!”
張靜一三字,早已傳遍了天下。
這錦州城,更是耳熟能詳。
守備聽到這三個字,眼里的瞳孔不禁收縮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想要拔刀。
張靜一卻是揚手,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
守備差一點被打翻在地。
其實這真不怪守備處處被張靜一制的服服帖帖,實在是雖然只是短短片刻時間,這守備的心里,就好像已經播放了一個超長的電視連續劇似得,不知冒出多少個念頭,有多少個想法。
人一有顧慮,行禮的話猶豫,拔刀的話,又倉促。
重要的是,聽到這張靜一三個字,守備的心驟然就已經虛了。
現在一個耳光打下來,守備霎時之間,清醒了一些。
他手依舊搭著腰間的佩刀刀柄,臉卻疼得眼淚飛濺出來,他口里怒喝:“你……你想做什么?”
張靜一突然冷若寒霜,厲聲道:“現在是我問你,你想做什么?見了本公,為何不跪?你還敢按著刀,怎么,你想謀反嗎?”
這一番質問,立即讓守備心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