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有人覺得可以賭一賭,也只是淺嘗即止,小心翼翼的買入。
到了下午的時候,奇跡居然發生了。
原本拋售的人,也察覺到了市場的變動。
人有時候真是奇怪,在暴跌的時候,無人問津的情況之下,人人都在拋售。
可拋售的人一旦發現有人開始收購了,居然開始遲疑了,有些不肯賣了。
因而……這拋售的風氣一止,買入的人開始出現。
原本那種焦慮的心情,一掃而空。
劉鴻訓在內閣,他枯坐了很久,一點心思都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值,忙是打道回府。
一到了堂中,屁股還未坐熱,婢女也才剛剛斟茶來,便見自己的兒子冒冒失失的進來:“爹,爹……”
劉鴻訓抬頭,看了一眼劉文昌:“又毛毛躁躁什么。”
“爹,好事,好事啊……山東那些狗東西一捕殺,股票便沒爹了,昨日的時候,市價還是二兩一錢銀子,誰料到,我聽外頭人說,有人開始二兩二錢銀子收購了,漲了!”
劉文昌難掩住欣喜。
劉鴻訓一聽,差一點熱淚盈眶。
要知道,為了這個事,他多少天沒有睡過好覺了。
成宿成宿的焦慮,尤其是每日的下跌,更讓他肝腸寸斷,就好像是有人在用鈍刀子割肉似的,教他苦不堪言。
現在……總算是穩住了。
可他畢竟不是一般人,不能似劉文昌這般手舞足蹈,他呷了口茶,而后道:“我們買的時候,花的是什么價。”
“前前后后買的,大抵一股的成本是七兩。”
劉鴻訓咬牙切齒:“七兩銀子買的,二兩二錢銀子有人收,你就高興成這個樣子,有沒有出息?”
劉文昌一想這個,也惆悵了。
所以說有時候人的快樂確實很簡單,哪怕是巨虧做了韭菜,可但凡有一天微漲一些,也能讓自己支棱好一會功夫。
“股票賣出去了多少?”劉鴻訓看著劉文昌。
劉文昌詫異道:“賣,為何要賣,兒子沒打算賣啊?”
劉鴻訓:“……”
“兒子想好了,不但不打算賣,而且新近還抵了媳婦的首飾,好說歹說教她拿嫁妝全拿了出來,兒子打算明日買入,二兩二錢啊,這樣的成本,再虧能虧多少,兒子想好啦,都已經虧到了這樣的地步,兒子還怕什么?”
劉鴻訓:“……”
他漸漸有點開始難以理解,現在的世道了。
…………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