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張獻忠,他被抓起來,此時張獻忠已做好了死的準備。
他為自己預備了幾首絕命詩,等到臨刑的時候,便喊出來。
張獻忠內心是絕望的。
橫行了十年,終究還是栽了。
栽了也就罷了,主要是栽的太慘,至今回頭去想一想,這一切都好似是做夢一般,可夢才開始,就結束了。
他先是被人關押起來。
很快,便有他的一個親兵來了。
這親兵乃是他的心腹,一直都在張獻忠身邊使喚的。
親兵叫劉武,劉武告訴張獻忠,自己被官軍叫來,讓自己和張獻忠住一起,照顧張獻忠的生活起居。
張獻忠道:“還說了什么?”
“沒說了。”劉武道。
張獻忠摸著下巴,開始認真思索起來:“這些人到底有什么陰謀?”
劉武則再沒有多說什么,到了吃飯的時候,便給張獻忠去盛肉湯,給張獻忠洗衣。
張獻忠則越發的焦躁。
他覺得這時候,那昏君或者是張靜一,該是來審一審他了。
可怪異的是……似乎沒有人理會他。
就好像是他不存在一般。
連續過了數日。
突然有人來了。
是一個叫李定國的武官。
這李定國來了張獻忠的囚室,打量了一下,隨即便道:“張獻忠?“
張獻忠立即來了精神,提起幾分氣勢怒道:“怎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俺沒什么可說的。只不過,殺了俺一個張獻忠……這天下的義士,你們也殺不干凈,直說了吧,是千刀萬剮,還是車裂,亦或者是剝皮充草。”
李定國則凝視著張獻忠道:“你大逆不道,犯的乃是滔天大罪,不過……你運氣好,陛下和恩師說,終究你在南直隸外圍的時候,不曾攻至中都鳳陽亦或者南京去,如若不然,驚擾了太祖高皇帝的陵寢,便真是萬死不足惜了。陛下說,你只一個蟊賊,不必理會,我來此,是來知會你,你可以走了。”
張獻忠:“……”
看他一動不動,李定國面無表情地又道:“走吧。”
張獻忠驚疑道:“不殺?”
“不殺!”
張獻忠突然覺得有點委屈起來。
老子縱橫十年,好歹也算是一路反王,賬下十萬人馬,侵略如火,橫掃關中和河南,怎么就成了蟊賊了?
又覺得這一仗打的實在憋屈,簡直不堪一擊,現在又受此羞辱,便覺得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臉上打了幾個耳刮子,火辣辣的疼。
張獻忠便冷哼道:“哼,就算放了俺,也休要指望俺立誓,從此不再謀反,俺出了這兒,到時少不得還要禍亂這天下!”
李定國很平靜地看著激動得額上青筋都要暴出來的張獻忠,道:“你愛怎樣就怎樣,快走,快走。”
張獻忠:“……”
李定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又吩咐身邊的人道:“將他的甲胄和刀還給他。”
竟真有人取了張獻忠的武器來。
張獻忠錯愕地接過了武器。
忍不住又道:“有些話,俺不吐不快。”
李定國沒聽他說什么,卻是直接轉過頭,便領著人走了。